顾流惜凑过去,轻声道:“怎么一大早就这般勤奋,起来练字了。”
闻墨弦放下笔,抬眸看了她一眼:“非是我勤奋,是被人逼得。”
听着她似乎透着闷闷的话,顾流惜笑了笑:“谁这么坏,竟然逼你?”
“若被若君听到了,她定会让你好看。”她勾了勾嘴,又盯着顾流惜:“可有大碍?”
顾流惜愣了一下,随后明白她是问自己的伤势,心里暖地不行:“若君姑娘给了些药,而且并不严重,没什么事。”
闻墨弦没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顾流惜看她脸上还晕着层薄汗,进了内室寻了方丝巾,递给她:“练字也要适量,你都出了一头汗了。”
闻墨弦接过丝巾,眼神却是一凝,并没去擦汗,而是伸手去捉她的右手。
她一贯冰凉的手碰到顾流惜的手,让她忍不住一个激灵,而后反应过来,她手上还有未来得急处理的齿痕,连忙想避开,却失了先机。
闻墨弦执意要拉过去,她身子虚,顾流惜又不敢使劲,只好被她握在了手里。
闻墨弦翻过她的手,看到她手掌内缘那个很深的齿印,皮肉都陷了进去,周围青紫一片,由于一晚上没处理,看起来有些吓人,足以见当时咬得多狠。
眼见闻墨弦紧皱黛眉,脸色白了几分,顾流惜连忙缩了回来,想要说这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这是被别人不小心咬得?还是说不痛?可这人估计心知肚明了。
闻墨弦却没说什么,径直走到一旁拉了那细绳,看着顾流惜的手,正色道:“谁这么坏,竟然咬得这般狠?”
顾流惜:“……”
谁这般坏,你不是最清楚了么?看着她一本正经地学她方才之话,顾流惜心里顿时哭笑不得。原来还想着闻墨弦犹如一杯清茶,如今看来这人分明是汤圆,外边雪白柔软,里面裹着的都是黑的。
待紫苏过来,闻墨弦开口道:“紫苏,去若君那拿些金疮药,再寻些干净的白布条来。”
紫苏紧张地打量闻墨弦:“小姐,你可是哪里伤着了?”
“并不是我,顾姑娘让人咬了,你快去吧?”
紫苏一脸莫名其妙,谁会咬顾姑娘?这里除了主子还有旁人么?带着一头雾水,紫苏还是听话地去了。
顾流惜在一旁嘟囔:“什么叫让人咬了?”
闻墨弦拉她坐下,闻言挑了挑眉:“那你的意思,不是人咬得?”她问地随意,眼睛却眯了眯。
顾流惜无奈,好笑道:“是人咬得,还是个极标志的姑娘,牙印都很小巧。”
顾流惜说着,一脸赞叹地看着自己的手,惹得闻墨弦轻笑起来。
见她笑了,顾流惜松了口气,而紫苏也拿着物品走了进来,只是眼神有些奇怪,顾流惜觉得,那似乎是同情。
紫苏原本想替顾流惜上药,闻墨弦却接过药道:“我来便好,你去传早膳吧,看看若君要不要来我这吃。”
紫苏瞥了眼顾流惜,神色了然,应了声,去了苏若君的院子。
“手伸过来。”
顾流惜乖乖伸出手,闻墨弦看到伤口,眼神还是晃了晃,小心将药粉撒了上去,时不时看着顾流惜的反应。
“痛么?”
顾流惜其实最不耐痛,可是面对着闻墨弦,她还是若无其事地笑道:“不痛,若君姑娘的药很不错。”岂止不错,简直*。她这下总算明白紫苏那眼神了,痛死了!
看着她说得言不由衷,闻墨弦忍不住低头勾笑。苏若君医术极好,药效自不会错,可她有个怪癖,做得金疮药,口服的药丸,汤药都很磨人,苏彦他们不止一次向她诉过苦。
尤其是金疮药,很是性烈,抹上去绝对能让你惨嚎,苏若君美名其曰,让他们不会因着受伤神智不清。不过效果确实很不错,因此抱怨归抱怨,还是痛并用着。顾流惜这伤口很深,不好好治怕是会留疤,闻墨弦这才拿了苏若君的药。
看她手不自觉地颤着,估计疼得厉害,闻墨弦皱了皱眉,随后轻轻给她吹了吹。
顾流惜只感觉一股气息拂到自己手上,偶尔还能感觉到那人呼出的热气,顿时僵住了。看着低头专注的闻墨弦,脸突然就有变红的趋势,哪里还顾得疼。
苏若君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顿时有些好笑。眼看那顾姑娘脸腾地红个通透,想要缩回手,阿墨分外淡然地瞥了一眼后,硬生生坐在那,由着她替她裹好伤口。那模样,却也可爱得很。
“阿墨,我来得是时候吧?”
闻墨弦轻轻在顾流惜手上打了个结,淡声道:“有些不是时候。”
顾流惜觉得这对话分外诡异,苏若君这话怎么问得不怀好意,而且闻墨弦答得也古怪。
“呵呵,我看却是恰好。来,该用早膳了,今早写了多少字,莫不是借故偷懒了吧?”苏若君轻笑着,将食盒里的吃食摆出来,看了一侧的书桌问道。
见闻墨弦慢吞吞走到书桌旁,苏若君疑惑道:“该用膳了,过了时辰,午饭又吃不下了。”
“我得补些字,不然你又得说我偷懒。”
苏若君无奈:“小祖宗,我不说了,你过来吃饭。”
顾流惜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笑意,又有些羡慕苏若君可以与闻墨弦如此亲厚,能同她随时见面。
三人一同吃过早饭,苏若君又继续回药房,研究怎样给闻墨弦用药了,顾流惜则陪着闻墨弦。
外面虽已然放晴,但是湿气依旧很重,透着些许微凉,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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