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皇上召我进宫就真的是为了牵制爹了。
楚郢笑意渐散,两道剑眉微微聚拢,双目凝力看着上方,很想知道这位少年皇帝有什么手段,很想看一看,那幔帐后的人是个什么面目,什么表情。
“哼,丞相大人果然公正不阿,只是人才往往是要培养的,听说令郎数月前拒亲,差点把女方逼的跳楼,如此行径,丞相大人既然□□不好,不如朕帮你教,岂不是更好?”
楚丞相还想再说,却听皇上又冷声道:“抗旨不遵,丞相大人,您是辅政大臣,这是个什么罪名,您该清楚吧,还是说朕连封个侍卫统领也要经过丞相大人的同意?”
“老臣不敢。”
楚郢望向他爹,这语气中的疲态和那些微的失望,听的楚郢一怔。
印象中,他爹可是一向如擎天柱一般的存在,对朝廷鞠躬尽瘁,这失望是对皇上的失望。
事已成定局,现下只有遵守,那声‘退朝’一嚷出,楚郢心头起了一味无名火。
退朝时,楚郢察觉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
散朝一般都是皇上在大臣的叩拜声中走出,而这位皇上却真是不一般,待大臣们叩拜完毕,一个个皆退身出去时,他也依旧端坐在上方,没有一点动作。
楚郢回头朝那幔帐望了一眼,却依然什么都看不到。
踏出朝阳殿,楚丞相便将楚郢拉到了一侧,皱着眉,语重心长的说道:“阿郢,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为父只当嘱咐你,伴君如伴虎,万事皆小心,皇上的性子委实古怪,你切记守好本分便是,以后若有机会,为父必定会想办法让你出宫。”
楚郢感受到他爹握着自己的那双手有些抑制不住的轻颤,就好像发生了什么连他爹都控制不了的大事一般。
“爹,我听成叔说皇上对您…”
不待楚郢说完,楚丞相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打断了楚郢的话。
“阿郢,朝堂风云诡谲,爹从来不愿意让你淌这个浑水,我们楚家,你曾祖,你爷爷,你爹,你两位兄长都在里头搅了一辈子,而你,爹一直希望你走一条不一样的路,只是江湖最近也不太平,哎,早知如此,爹当初不该把你从武夷山强行带回来。”
楚丞相担忧惋惜的口气,和那一脸为子打算的焦急神色,使得他看起来一瞬间苍老了许多,楚郢心里陡然有些内疚。
“爹,皇上既然对您有了戒心,您何不辞去辅政大臣一职,再不管朝中诸事,皇上已快十七,马上就要亲政了,您手握重权,到时候免不得被人说欺凌幼主,把持朝政。”
楚丞相听了,四下看了一眼,脸色变的十分严肃和失望,“若皇上英明,爹何必如此,可阿郢你不知道,爹怀疑皇上他似乎,哎,爹也不确定,这弄错了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楚郢很少见他爹露出这样犹豫不决,疑惑不安又紧张害怕的表情,不管是过去的记忆中,还是这一年的相处内,他都没有见过。
这些表情同时一起出现,一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正在严重的发生着。
楚郢回头望朝阳殿外看了一眼,眼神复杂难辨,他突然回过头,看着他爹,贴耳问道:“爹,您在怀疑什么?反正孩儿都进宫了,若是宫里的事,兴许可以查一查。”
楚丞相脸色骤变,轻叱道:“你别胡来,爹自会处理,你没有江湖经验没有朝堂经验,能怎么查?”
“江湖经验?宫里的事还需要江湖经验?”楚郢惊道,直直的盯着他爹。
而楚丞相始终是欲言又止。
楚郢心里的疑惑顿时像一张网一般长了开来。
这时,却见圆子小跑着朝这边而来。
“阿郢,你保重,爹先走了,切记,不管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管不要好奇,好生待着,爹会尽快让你出宫。”
楚郢的头还没点完,楚丞相便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
圆子跑着,整个身子圆鼓鼓的,跑着如皮球一般,见了楚郢,喘着没歇下的气惊声道:“楚大人,皇上说让您日后负责打扫庭院,不必在他跟前儿伺候。”
“什么?”
☆、杂役
“什么?”
楚郢觉的可笑,自己之所以没有反抗的进宫,是为了查探皇上招安玉龙煌之后的做法,是为了查探玉龙煌是否真的有再危害江湖的打算,是为了查探皇上到底会如何处置幻月教。
可是现在,扫宫苑?
楚郢露出了一个十分气恼的笑容,那笑容令他俊朗的五官都略微变了形。
楚郢已知道皇上召自己进宫的目的是什么,也想过会在皇上跟前被百分刁难。
但就这样直接贬他去做粗使杂役太监奴才们要做的活计却是万万没想到的。
“皇上呢?”楚郢问道。
圆子被楚郢那个笑容吓到,轻轻的抬手指了指右侧,“皇上在回宣华宫的路上,哎大人。”圆子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楚郢飞跑了出去。
圆子跟在楚郢身后,见其连个方向都分不清,忙道:“楚大人,宣华宫在右边,您那是左边。”
言罢,又赶忙捂住自己的嘴,自己是来传口谕的,怎么变成指路的了。
“楚大人?”圆子又一惊呼,因见楚郢已经提起轻功飞了起来。
“大人不可,这是皇宫啊。”刚说完,便见一队侍卫提着腰刀朝楚郢围了过来。
楚郢原本脾性就冲,见了这队侍卫,把方才的楚丞相话一瞬间忘到了脑后,落地就嚷道:“让开,否则,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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