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我们过来了。”刘知命一脸凝重之色,眼睛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四五颗柏树所在的位置。
贾明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个地方出了稍显阴森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对劲。
突然,他心警兆顿生,因为他看到那个地方竟然在动,而现在,没有风。
刘知命把贾明达推到自己身后,扬声道:“来了就来了,藏着掖着,别坏了不化骨的名头。”
不化骨,顾名思义,不惧水火,不畏阴阳,不怕五雷正道,不通人间情理。
不管是鬼还是僵尸,一般来说刚刚成形,最先害的,一般都是他生前的亲人。
树丛一阵剧烈抖动,一团黑影从树丛里钻出来,黑影呈现一种十分古怪的姿态,四肢着地,整个腹部紧紧贴着地面。
过了一会,贾明达终于看到了这黑尸的庐山真面目。
黑尸尸如其名,浑身漆黑如墨,五指长着五六公分长的指甲,看指甲扎入土的深度,这指甲坚硬而锋利。
他嘴角有两颗青黑色的獠牙,长约五厘米,在阳光下泛着寒光。
整个脸部,除了眼睛还能看到一点白,其他地方基本上都是黑色的。
刘知命比划了一下里的桃木剑,右很自然的从怀里掏出两张紫色符纸:“从毛僵到不化骨是一个十分漫长的修炼过程,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修炼不易,却不该害人。我辈道门人,遇事不平,便要管上一管。”
黑尸突然直立起来,两只爪子的指甲全部收了进去,身材也慢慢生变化,很快就变成了一个白面书生模样的人。
看五官俊俏程度,这货就是放在某些电视剧里,跟那些祸国殃民的小鲜肉也是有得一拼的。
慢慢走到离两人大概十来米的位置,黑尸开口了:“你们道门的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当年鞑子进京,你们道门的人死伤无数,光是一个全真教就死了不下百天师,现在正一教式微,莫非你这小娃娃是要拖上整个正一教?”
刘知命里拿着的是五雷天符,没想到那黑尸一眼就认出来了。
黑尸的声音稍微显得有些女性化,一点都不像个阳刚男人说出来的。是以黑尸以为刘知命是正一教龙虎山的人,而没往其他地方想。
刘知命脸色微变,随即敛去惊容,笑道:“身为道门人,修行道法的第一天便在祖师爷尊位前立誓,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如果违背誓言,五雷轰顶的责罚免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也难过。
你不害人,我不会来找你的晦气,可是你偏偏要害人,还害了不止一个,这就是我无法容忍的了。”
黑尸哈哈大笑,笑声尖锐而刺耳:“哈哈哈好一个以斩妖除魔的道士,本座王承恩,还未请教。”
刘知命拱了拱:“晚辈刘知命,天师道传人。”
王承恩哦了一声:“非南非北嫉恶如仇的天师道,难怪会有这等不怕死的小娃娃。我身化黑尸,就算只有不化骨修为,凭你和身后那个有纯阳之身的小娃娃,恐怕也不是对。道门的人虽然执拗,却不愚蠢,原来是天师道的人,难怪会如此不知死活。”
对方一眼就看出自己纯阳之身的体质,这让贾明达大感讶异。
倒是刘知命一脸理所当然的神色,笑了笑道:“前辈的名字倒是让我想起了历史上的一个名人。”
王承恩,大明国破之日,唯一陪伴在皇帝朱由检身边的太监。
虽然名字相同,可是两人的年纪不同,故而刘知命也不敢确认。
不料那玉面青年王承恩竟然点了点头:“我便是那个历史上的王承恩,陛下身死国灭,我却死而复生。老态龙钟,身体不堪重负,不过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具身体,才让我有了成为僵尸的可能。
说起来,也该谢谢你们道门的人才对,如果不是两个落魄道人将我的尸移到一个极阴之地,而我本身又是阉人,说不定骨头都化成灰了。”
刘知命见越扯越远,心里虽然震惊对方的身份,却依然将话题拉回了老问题:“前辈在历史上的名声并不是很差,为什么时隔数百年,反倒出来害人了?”
王承恩似笑非笑的看着刘知命,目光带着一丝阴冷:“杂家如果说那些人并非杂家有意加害,不知你这小娃娃是选择信呢?还是不信呢?”
刘知命道:“若是前辈并非有意,我自然选择相信。可十数条性命如今危在旦夕,晚辈斗胆请前辈出,救他们一条性命。”
王承恩阴测测的声音十分尖锐的传来:“小娃娃忒多理由忒多毛病,想当年我大明多少百姓被鞑子残杀,又有何人站出来为那些苍生说一句公道话?
圣上爱民如子,最终落得个什么下场?
乱臣贼子篡我江山之际,可有你道门人站出来说一句,留我百姓性命?
莫说是十来个人,便是百人千人,万人又当如何?”
刘知命面色铁青:“既然这样,前辈是不愿意救人了。”
王承恩淡淡道:“小娃娃年轻气盛可以理解,杂家不救人,你能奈何杂家?呵呵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杂家,杂家不是坏人,却也不是谁都可以拿捏的。
进一步,杂家便是旱魃!赤地千里,所过之处,一片焦土。那些倒霉的小家伙不过是在杂家经过的路线上,碰到了杂家留下的东西而已。
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怨他们自己倒霉。”
刘知命不再废话,扬将里的五雷天符扔了出去:“既然前辈不愿,那就站吧!”
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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