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泓之静静仰躺,不打算搭理秋灿,秋灿卖力拿头撞他,但他只感受到有人拿额头拼命磨他肩头,有点发痒。
「严桦,别调皮。」
「你若无心,何必做那种暧昧之举,你老是躲着严桦,根本也是对他──」
严泓之倏地将秋灿推回床里,双手按住秋灿双肩吻住,只是唇对唇辗磨,虽然一下子就分开,却仍把秋灿吓得呆滞。
「你再胡闹,我就像刚才这样对付你。」
秋灿没想到严泓之会做这种举动,登时不敢造次,乖乖的瘫在被窝里放任自己睡去,只是阖眼後想的都是刚才唇上柔软又霸道的触感,惊悚又令他心乱如麻。
秋灿知道严泓之对严桦不是毫无情意,否则就不会在望着他的时候,失神的想起什麽,然後露出怅然若失的神情。
因为严泓之清楚他不是严桦,只是一个和严桦有相同模样的人,而且还把这麽一个人扣在身边,日日夜夜的折磨自己。
严泓之是个傻子吧。秋灿有点欣慰,其实不必他将此人拖下水,这人也已经被自己的妄念给魇住了。
「活该。」秋灿恶毒的想着。啊,严泓之是活该,就跟他一样,人往往庸人自扰,早知如此有何用?
严桦不是能预见将来麽?会不会是怕严泓之舍不得,所以从来不将心意表明呢。秋灿如此猜想,一面心疼弟弟太过温柔,一面妒嫉身旁这个拥有许多美好事物的男人。
「我恨你。」
秋灿低沉说道,过了好一会儿,严泓之出声问:「为何?」
「妒嫉。」秋灿知道他若是为难严泓之,严桦在天上也会难过,可他就是忍不住,何况是严泓之不放过他,他又何必心软。
「妒嫉什麽?」
「你有我没有的。」
「我有的,是你想要的?」
秋灿顿了下答道:「你抢走我弟弟。」这话不按逻辑,完全是发泄情绪。
严泓之并不恼,转身侧卧对着秋灿,一手覆在秋灿脸颊上,大姆指轻轻擦过他眼下低喃:「严桦……你若想要我的心,我便把心给你。」
「他已经死了。」
「严桦。」严泓之挨近秋灿,头脸几乎埋在秋灿胸怀,两人之间有股热气,秋灿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好像在哭,无声却激动。
秋灿被严泓之倚靠着,这般高强厉害的一城之主,竟闷在他怀里哭,他错愕的想着:「你这家伙究竟要做多少事吓人?」
眼泪是可以骗人的,秋灿怀疑严泓之做的每件事,但又有点佩服,不管是不是演戏,这都足以令他吃惊。
「不要走。」
「那你别哭。」
「嗯。我没哭。」
「你明明就……」秋灿心乱,一个大男人窝在他胸前哭,恶心不恶心!不过若是严泓之的话,确实很难说他恶心,都是失去至亲的人,何苦彼此为难?
秋灿给自己想好理由,开口说:「你别哭。快睡啦,我困死了。」他用力打呵欠,心想这绝非心软,只是真的困了。
秋灿以前过得并不好,被牙人买卖时也在船上、笼里跟人挤过,像是要被卖掉的牲畜那样,後来他防备心越来越强,绝不和他人同一处就寝,早已习惯孤独。
他本以为自己不习惯接触他人,即使裴大夫那时借住,也是因为屋里有空房,两人也不处一块儿,如今却和严泓之贴得这麽近。
秋灿千百个不情愿也莫可奈何,闭眼放弃挣扎。
严泓之仍贴着秋灿,後来不知怎麽睡熟的,醒来的时候秋灿惊觉自己趴在严泓之身上,吓得弹坐起来瞪了这人许久。
梦里抓的是少女的胸脯,一觉醒来成了壮汉的胸肌,秋灿不吓醒才怪。
肚皮发出打鼓声,人生再悲惨,肚子还是会饿。秋灿肚子鸣鼓,严泓之跟着醒来,他臭脸和对方互看,两人各自梳洗後在房里用了早饭,接着就被严泓之带去从前严桦做事的地方。
严泓之让白总管把从前的事交接给秋灿,秋灿喊住他,慌张问:「你就这麽把我丢着?」
「丢着?」严泓之浅笑道:「我有我得做的事,你有你的事。我让白总管带你,你说我丢下你,难不成你想成天赖着我这个兄长?」
秋灿眼尾扫了下白梧习,白梧习面无表情的恭候在一旁,但那眼里好像藏着笑意,这对主仆绝对是故意整他,他根本不是要撒娇,只是把城内事务交给他一个外人不是很危险?
「算了。」秋灿摆手赶人。「你走,快走。」
严泓之没多停留,一会儿就离开,楼里还站了几名男女,白总管向严桦介绍他们,同是厨房做事的就有负责采买、栽植作物、饲养牲畜、酿造、腌渍、器皿管理的人,其他则有专门管理仓库、衣物裁缝、帐房,这些看来琐碎繁杂的事情,以前全是严桦在掌管,白总管说得秋灿都听傻眼,其中还没包括节庆活动和宴席。
白总管花了半个时辰草草交代这些事情,还记成一本簿子,按时日进度让二当家圈点所用,秋灿松了口气,夸道:「白总管做事委实细心。」
「份内之事,二当家过奖了。」白梧习低头微微躬身致意,但表情仍有其傲气。秋灿看在眼里,他想能收服这样的人为己用,严泓之也不是个泛泛之辈吧。
在白梧习的带领下,秋灿跟着走过各房各处巡视,实际上也没秋灿插手的余地,城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运作,自成体系,像座小皇宫似的。
其中最让秋灿喜欢的差事就是进厨房,近日宴席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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