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新年快乐”四个字加上秦臻的落款,但陆云起心头还是涌起一片狂喜,仿佛收到了什么无价珍宝似的。他将那条短信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视线在“秦臻”两个字上流连,直到终于耐不住困意,抱着手机沉沉睡去。
即使是睡着了,他的嘴角也止不住地上扬,眉眼弯弯,仿佛连梦都是甜的。
第10章
大年初二,郑凯和米白就启程去米白老家拜年去了,杜宁和戚兰今年是在戚兰家过的年三十,直到初三姗姗回迟,和秦臻他们在老家见了面。吴烨年后就回家了,于是再见面时钱宁又是独自一人,孙敬习惯性地坐在他旁边照顾他,秦臻见了悄悄朝赵谦使眼色,赵谦看了眼孙敬,附在秦臻耳边咬牙切齿地从嘴里挤出一个字:“贱!”
三月a大开学,秦臻回到学校继续做他的课题,他这个学期没课,在学校呆了两个月后,院长索性就将他派去日本做学术访问,等他再回国就已经是8月底了。
赵谦他们为了庆祝他回国,特意将那周的聚会推迟到周六,一群人坐在孙敬酒吧的包间里喝得烂醉如泥。散场后,秦臻帮着吴青青架着赵谦离开,郑凯早安排了人来接他和米白,杜林也被戚兰领了回去,留下钱宁一人醉在包间里。
孙敬没来。
孙敬的母亲自年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虽然没什么大病,但小病一直不断,医生说她是过去过得太苦,将底子都耗光了。
那时钱宁还和吴烨住一起,酒吧楼上只住了孙敬一人,孙敬担心母亲,就决定把酒吧卖掉回老家照顾母亲。之后,秦臻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到最后赵谦告诉他的时候,这间酒吧已经被孙敬以八折的价格“抵押”给了钱宁——说是抵押,其实也不过是钱宁找个由头让孙敬把酒吧留下罢了,至于钱宁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大约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再后来,钱宁就跟吴烨分手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大概就只有他们两个当事人才清楚。消息传到秦臻耳朵里时已经是七月下旬,那时他正和同事一起慕名在川崎游玩,耳边风铃叮当作响,汇成一曲欢快而清爽的歌谣。
“你说钱宁这小子究竟在折腾什么啊?”赵谦道,“我本来还以为他这回是来真的了,又是见父母又是同居的,结果这才半年就分了。”
秦臻听完赵谦的抱怨,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那他那什么……失恋综合症?”钱宁往常每回和人分手都是一副闹死闹活的架势,从来都是孙敬在一旁陪他,如今孙敬不再,若是钱宁还像以前那样,遭殃的便是赵谦他们了。
谁料赵谦却道:“他这回倒是没犯病了。”语气还挺沉重。
秦臻一愣,问:“孙敬知道吗?”
赵谦回答:“谁知道呢?反正我没跟他说。”
转眼又到了开学季,秦臻才从日本回来没多久,院里的课表就下来了。好在他负责的依然是那门课,于是他便匆匆翻出去年的课件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顺手做了点修改,就拎着书本往教室去了。
大一的学生们永远都是一副好奇、青涩又精神抖擞的模样,把教室坐得满满当当的,他们身上从高中带来的纪律性没有被时间完全抹去,敢于缺课、逃课、迟到、早退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连低头玩手机的都不多。秦臻趁着电脑开机的时间点了一次名,然后满意地合上花名册,打开,开始第一节课的例行说明:“大家好。咱们这门课叫做《大气科学概论》,有走错教室的同学赶紧换。我叫秦臻,你们可以叫我秦老师,也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大学的
第一节课永远都不会涉及到重点知识,秦臻讲得也轻松,两节课过后他堪堪将书上那薄薄的三页绪论讲完,然后满意地合上书:“好了,咱们这节课就到这里,有什么问题可以过来问我,没问题的就可以去吃饭了。”
话虽这样说,但秦臻手上却是片刻不停地将书收好,扯下u盘,抬脚就准备离开。绪论那一系列的“学什么”、“怎么学”、“学了有何用”之类的东西在他眼里压根就算不上正课内容,学生们自然也不会拿着上来问。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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