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池朗面色一赧,这时候也顾不上和他计较自作主张霸占了自己车的事了,快手快脚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路上非常安静,赵凌宇不能说话,沉默是情理之中的事,孟池朗却是不知道要和这个认识不到几个小时的人说什么。
这个人的举动和态度在他看来是在是太莫名其妙了,而且虽说他年少时因为不安分时常被妈妈罚着去孟家资建的残疾儿童福利院打杂,但其实并没有太多和这些人交往的经验,只觉得贸贸然对一个哑——不会说话的人说话,是一件自讨苦吃的事,所以即使有点不舒服却也干脆地一声不吭了。
这段对孟池朗有些煎熬的漫长路程,对于赵凌宇来说却是过得飞快。
他极力控制着转头看他的yù_wàng,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如果孟池朗没有欲盖弥彰地看着窗外做出拒接交谈的姿势的话,他就会发现赵凌宇坐得笔直,背部绷得紧紧的,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专注得堪比在挑战生死极速的赛车手。
上一世,他们就是在车祸中丧生,尽管那是一次人为的事故,与彼此的驾驶技术毫无瓜葛,他也不免提上十二分小心和用心。
没什么比身边这个人的健康安全更重要的了,就算是这样轻车驾熟的一段路,他也不会掉以轻心。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孟家在海城居住的独栋洋楼。
孟池朗几乎有种解脱的感觉,他动作迅速地下了车。急于和赵凌宇oodbye的孟池朗没有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和这个人提过自己的家庭住址,回头看他也从车上下来,本着就要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和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的心理,他笑着和他道:“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今天玩得很开心。”
这完全是客套话,在国外的时候离开时若不礼貌地说上这样一句,作为邀请人、思维方式更奇怪的美利坚人会因此一个晚上睡不着觉。
赵凌宇却因此笑得更深了,他双手在空气中划动着:
不客气。
顿了顿,他的目光尽量隐藏着贪婪地在对方身上上下梭巡而过,又道:回去吧,早点睡。
“……哦。”
孟池朗总觉得什么地方十分不对劲,没纠结出个结果,他也顺着赵凌宇的意思在对方这个十分中规中矩的结束语转身朝家里走去。
中途,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赵凌宇还站在那里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下意识地扯着嘴角对他笑了笑,脚下的步伐越来越快。
直到进了家门,听到车门关上的声音和引擎发动的声音,他才回过神来!
“喂!我的车!!”
追出去时,他甚至看到在一个华丽的大甩尾后调转了车头的人在离开他的视线前,手伸出窗外对他摆了摆手。
孟池朗僵在了原地,表情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半晌,他才总算有了动作。嘴唇张开,狠狠地揉了揉头发,脱口而出一个单字:
——“fuck!”
☆、第四章
孟池朗心情郁闷地回了家。客厅里,他爸爸手里拿着文件看着,显然是在等他。
见他气冲冲地踢开鞋子走进来,孟爸爸推了推眼镜,笑了。
“玩得不开心吗?”
孟池朗大翻了一个白眼,一边往沙发里摔,一边沮丧地哀嚎道:“开心个鬼,我连饭都没吃一口呢!爸,你去给我做点吃的呗。”
这语气,这动作,哪里还有半点在人前温雅又不失惊艳的模样,全然的大少爷脾性,没心没肺。
孟爸爸听了,倒是很干脆地起身往厨房走,边说道:“去洗个澡,动静轻点,别把你妈妈弄醒了。”
孟池朗不敢不从,平时老妈在也就罢了,现在要端架子拿乔,他老爸绝对会动手抽他。所以说,每个人人生的第一个智慧就是在与父母的周旋中衍生而出的,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的道理几乎是每个人的人生第一课,且试验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父母。
孟池朗洗完澡下楼,桌上的清汤挂面晾得温度刚刚好,他二话不说就端起来,犹如囫囵吞枣一般的狼吞虎咽,显然是饿坏了。
孟爸爸皱了皱眉,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进厨房给他拿了一杯温水。
总算饱足,孟池朗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孟爸爸见状道:“以后不要在这个点吃饭,还有,不要每次吃饭都恨不得把筷子吞了,要细嚼慢咽,你这么没轻没重的很伤胃。”
孟池朗摆了摆手,他不大乐意听他老爸老妈唠叨,不过也不会拒绝,此时抱怨道:“又不是我愿意的。”说着,他冷笑了下,“池继东说什么他女同学生日,让我随意,我到了地方才知道是蓝家小姐的生日,他这同学叫的可真够亲热的!而且我的手表就算是按美国时间走的,也不至于分不清楚晚上十九点和晚上二十点是什么时间!爸,你不知道我今天多倒霉!”
孟爸爸一听他这么说,对于儿子今天不愉快的经历也知道了个大概,见他并未如何生气,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
“孟孟……”
“行了行了,老爸,我知道,这事我不会和妈妈说的。”他起身伸了个懒腰,砸吧砸吧嘴里的酱料,回味之后吐槽了下国外不是色拉就是番茄的那种称之为酱的东西,对于回国后的饮食心满意足,临上楼去睡前,回头严肃着脸对他爸爸道:“爸,你别再孟孟孟孟的叫我,我都和说了多少次了,我现在都二十六岁了,你这么叫我是伤害我的自尊和独立的人格。”
孟爸爸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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