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显然十分不爽,下手虽然干脆利落但可谓毫不温柔,疼得陆鸣商脸都皱了。五毒连止血都懒得动手,就把白纱、药膏全往哥舒桓手里一扔,哼道:“反正万花谷出来的医术都好着呢,剩下的你俩自己解决。”说时还看了一眼陆鸣商肩窝上那支没拔的箭。
“行了祖宗你赶紧走,有啥你俩另找地方闹去,别跟我这儿撒火。”哥舒桓气得都笑了。
五毒一脸“有本事一开始你就别喊我来啊”的表情白了哥舒桓一眼,拽着唐门就走,才出门又探回头来,“你可悠着点吧,一会儿李修然发现你从那个什么机密什么什么的会上开溜了找过来我肯定不帮你拦着!”言罢特别用力地一把关了门……
哥舒桓笑看五毒摔门跑远了才拿着绷带和药走过来。“这治箭伤的药还是按着从前你开的方子配的。”他拧了块干净的冷帕子,仔细替陆鸣商擦拭伤口。“陆大夫这两年可还好?万花谷的花海还是和从前一样好看吧。”他好像是有意无意在闲扯,不断提起些散漫话题。
这么久了重又与哥舒桓独处一室,甚至还靠得这样近,陆鸣商整个人都紧绷着,听见这天策一个劲儿问些可有可无的琐碎问题,也没办法好好回答,心思全都焦灼在哥舒桓这个人身上,视线更是下意识就跟着他的动作游走。
这幅紧张到肌肉僵硬的模样,哥舒桓看在眼里不禁哭笑不得。“陆大夫,你看着我。”他忽然凑上来,近得陆鸣商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还有他身上那股令人怀念的淡淡木质熏香味。他的手若有若无地抚在后背上,撩起一阵不能自已的战栗。陆鸣商几乎就要落荒而逃。否则他怕自己就要克制不住地扑上去吻住那在眼前一开一合的薄唇。
然而在他逃走以前,哥舒桓直接吻了他。
他只用了一只手就搂腰把陆鸣商紧紧箍在怀里,煽情搅缠唇舌,不断汲取陆鸣商唇齿间的甜蜜。
陆鸣商猛一下懵了。
突如其来,毫无防备,却也无法防备。
他只乏力地挣扎了一下,就陷进这阔别已久的亲吻中去,愈发贪恋地回应着,身体渐渐也放松下来,软软地靠在了哥舒桓臂弯里。
然后他骤然觉得左肩一痛。
其实比起方才那五毒拔箭时的痛法已经轻了太多,只是足够陆鸣商惊醒。
哥舒桓已经干干净净把他左肩窝上插的那支羽箭连根□□,没落下半点箭头残片在肉里,并且迅速用力压住了伤口。“还好箭头上都没淬毒。”哥舒桓看了一眼那支箭便扔在地上,开始替陆鸣商包扎。
陆鸣商呆了好一会儿,悟到那一吻不过是天策为了分散他注意力让他松懈下来好替他拔箭,顿时心中一阵波澜,一时不由红了脸,却又隐隐失落得没法说。
哥舒桓见他藏着脸不吱声,便也不再和他找话说,默默替他止血包扎毕了,又喂他喝了一杯药茶,不由分说把他塞到床上去用被褥裹了个严实。“你先好生休息一会儿,我还有些未了的事,办完了再回来看你。”他低声与他如是交代,临走还安抚地摸了摸陆鸣商额头,简直像在照顾个任性闹别扭的孩子。
论起年岁,明明陆鸣商还痴长了两岁。
陆鸣商缩在被褥里,心中愈发五味陈杂涟漪叠起,又是羞惭又是惆怅,却又似有甜意,无法逃避地从最心深出流淌出来,一点点涨潮,终于淹没了整个心房。
药茶的效力很快,他昏昏沉沉得睡了,抱着哥舒桓的枕头,一连几个昼夜狂奔赶路的疲惫焦躁全卸下来,觉得许久都不曾这么安心过。
【—兔必肯踢牛—】
作者有话要说: 少量余本通贩中,微博:@沉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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