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没说话,嘴角噙着笑,看着李明涛。
“他说,你伺候我都伺候一宿了,还嫌不够啊。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了。”郝文靖嘟起嘴,娇滴滴地跟程皇撒娇:“哥,你说,我一大姑娘,要哪有哪的,光着身子跟他睡了一宿,愣是没让他动了凡心,这也太寒碜人了。”
程皇这回倒是收敛了笑意,用少有的正色盯了李明涛好一会,掐了手里的烟,转头问郝文倩:“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这个时候吧,具体我也记不清了,反正那时天也跟这会儿一样,贼冷贼冷的,你可不知道,整整三天他都没消停过,天天喝得人事不醒,夜夜跟我那睡……”说着,郝文靖夸张地伸手去抬李明涛的下巴,挑逗中带着怜惜:“我当时还劝他,这么玩命作践自个,就是酒精中毒死了,那人也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郝文靖的手就被一巴掌拍下去,李明涛终于不耐烦了:“行了,还他妈有完没完了?!”
“那人谁啊?” 程皇这边倒接茬了。
郝文倩豪放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却假装淑女轻抿了几口:“听不清,他醉得特厉害时说过胡话,好像……叫什么黄的……”
“装他妈什么装?喝就大口喝,”李明涛一把揽过郝文倩的脖子,上手就推杯子楞灌,一副咬牙切齿要把郝文倩活吞了的架势:“我可不是来闲磕牙的!过两天我这有一应酬,你有兴趣吗?”
“怎么个应酬法?”郝文倩倒在李明涛怀里咯咯笑不停:“我可是卖艺不卖身呦。”
“扯吧你。这年头我只见过卖身不卖艺的。”李明涛拿出名片甩给郝文倩:“不想去就早点给我电话,你哥开价高,后面一堆人等着呢。”
坐在一旁的程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确切一点说,是在看着李明涛,不知何时他又点上一根烟,烟雾缭绕中,眼里一片浑浊。
第五章
事实上,李明涛和郝文靖后来说了些什么,程皇都没怎么入耳,自打郝文靖讲了这个故事,再加上了个时间轴,最后还模模糊糊点出名字,他就一直在想一件事,一件他不得不承认,错得太他妈离谱的事。
对程皇来说,单单认错这一点就足够诡异了。
在他的人生字典中,似乎从来查不着“我错了”这三个字,他可以嬉皮笑脸地说出一千个,一万个“对不起,我错了”,却没一个出自真心。
在他看来,这辈子都不会“对不起”别人,因为“对不起”别人就是“对不起”自己,而他这辈子最不会委屈的,就是他自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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