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铸这么做,足以表明事情的严重性了。
楚钰秧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搓着自己的下巴,侧着头瞧着他,说:“你连死都不怕了?”
卢铸目光坚定,说:“不必废话了。”
楚钰秧说:“我话说了一半,你不让我说,我憋在心里会很难受的。”
赵邢端:“……”
楚钰秧说:“反正一晚上的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的聊。现在接着刚才的话题,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听起来是挺无所畏惧的,不过我觉得事物都可能是两面的。”
赵邢端瞧着他,示意让他不要卖关子。
楚钰秧说:“因为有比死更让他害怕的东西啊。”
他话说完,卢铸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
楚钰秧就继续说:“我觉得卢老庄主显然是被人威胁了,有人让你杀人灭口,然后再自尽是不是?”
卢铸不开口,紧紧的咬着牙。
楚钰秧说:“你们都死了,那个秘密才能永久的长埋地下。你不能不听他的话,同意杀人,甚至同意自尽,说明他抓住了你的把柄,成功的要挟了你。”
卢铸双手紧紧握着拳头,整个人看起来压抑又隐忍。
楚钰秧说:“把柄到底是什么?其实这个比较好分析,因为你都肯答应自尽,说明把柄并不在你的身上,是你很重视在意的人。”
楚钰秧说着,目光就落在了地上昏迷的卢之宜身上,说:“我想来想去,恐怕是那个人拿卢少庄主威胁你了吧?”
卢铸身体一哆嗦,目光跳跃了两下,像是被楚钰秧戳到了痛点,整个人变得暴躁,却又无能为力。
赵邢端警惕的看着他,对楚钰秧说:“看来你猜的是对的。”
楚钰秧说:“煮雪山庄就这么一个少庄主了,卢老庄主一把年纪,自然不能放着这最后的血脉不管,也是合情合理的。那个人同意,秘密守住之后,他就会放过卢之宜和煮雪山庄剩下的人,是不是?”
卢铸“哈哈”的轻笑起来,笑声听起来非常的疲惫,说:“你很聪明,的确如你所说。我不得不杀了那三个人,然后再自尽,一切都是被逼的。所以……为了卢家最后一点血脉,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楚钰秧并不在意,说:“强有的瓜不甜,我们只是请你听我说,你可以闭着嘴巴,只听。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楚钰秧还有后话,说:“要挟你的人,让你杀三个人。第一个是编号为廿的魏伯坪,第二个是编号为十五的朱兴常,然后是编号为十七的吕深。你一直说‘杀了那三个人’,而现在吕深还没有死,却多死了一个煮雪山庄的管家,他身边写着一个十字。”
楚钰秧略微一笑,说:“卢老庄主,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会说假话的人。看来管家并不是你杀的,而且他身边的编号十也和这件事情无关吧。”
卢铸紧紧闭着嘴巴,艰难的吞咽了一下,机械而颓废的重复着说:“我什么也不会说。”
楚钰秧说:“如果我猜的没错,管家是自杀的吧?”
卢铸猛的睁大眼睛,一瞬间的表情出卖了他心中所想。他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好像被楚钰秧拨开了面具,甚至是整张面皮,变得毫无掩藏。
楚钰秧说:“管家跟着你很多年,估计也略微知道一些你做的事情。卢之宜刚才说,他并不知道卢家的宝贝是什么东西,他根本就没有看过,而这个宝贝只有卢老庄主和管家两个人知道,足以见得,管家其实是知道一些秘密的。所以管家就成了一个不安定的元素,如果不死,无辜的人就有危险。吕深说,那个编号十的,早就死了。而管家死的时候,身边留了一个‘十’的字样,也足以说明了,其实他知道的并不多。留了个‘十’字在身边,只是想要误导大家而已。”
卢铸胸口快速的起伏,好半天,忽然说了一句话:“管家跟着我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
卢铸似乎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似乎只是在回忆而已。
楚钰秧说:“卢老庄主,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除了自尽之外,还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不!没有!”卢铸反应很激烈,说:“你不用劝说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这个秘密,我不能说给其他人听,这不只是害了我,而且也是害了别人。我劝两位,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楚钰秧撇了撇嘴吧,说:“就算你冥顽不灵,但是你也要动动脑筋啊。现在那个人觉得该死的人只死了一半,吕深还活着,你还活着,就算你现在抹脖子自杀,但是吕深不会死啊。你的任务其实根本没有完成,你觉得他会放过煮雪山庄其他的人吗?”
卢铸震惊的瞪大眼睛,整个人像是一片枯萎的落叶,忽然就跪倒了下去。他颓然的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赵邢端冷眼看着他,他对卢家上下都没有好感,但是他必须要知道那个神秘势力相关的事情。
赵邢端开了口,说:“你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诉我,我可以保住煮雪山庄上下的安全。”
卢铸没有说话,楚钰秧反而在他旁边插嘴,说:“端儿,我觉得你不能。”
赵邢端差点被楚钰秧的话给噎死,转头瞪了楚钰秧一眼,竟然这个时候蹦出来拆台。
楚钰秧无辜的眨眨眼,说:“我说的是实话。”
赵邢端脸色都黑了,大有一种再多说一个字就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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