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敛去寂寞的表情,脸色如常地踏入自家大门,“我回来了。”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五花肉和汤豆腐。赤司和他住了几个月,早就默契十足,熟练地接过去,汤豆腐泡到凉水里保存,五花肉切成小段,分块包好。
黑子依着门框,安静地看着他。
这个人应该在战场上纵横驰骋,或是在会圌议上运筹帷幄,而不是,在这个七尺见方的小厨房里,被俗物所累——他清楚这点,所以,绝不会任性又矫情地说什么“不要离开”。
赤司刚把肉处理好,忽地感觉有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不禁莞尔,“真罕见呢,你居然会撒娇。”
“请允许我抱一会儿。”
“乐意之至。”
黑子闭上眼,紧紧攥着那人的衣服。
不久的将来,像这样触圌碰他,感受他的气息,就只有存在于梦中。
如果分离是必然,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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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男人
? 章8
秋去冬来,自打进入了十二月,就一天比一天冷。
赤司醒来时候,只见黑子像小动物般缩成一小团,脸埋在被子里,从外面只能看到一小撮冰蓝的发圌丝。“怕冷的家伙。”赤司笑得宠溺,给他掖了掖被角,走下床,往屋里的火炉添了点柴,让火燃得更旺。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推开门,入眼尽是莹白。
地上、树梢上、屋檐上,到处都是晶莹的雪花凝成的雪团儿,远看过去,又干净又绵圌软,好,看着就很讨喜。
附近人家的孩子老早就爬起来堆雪人了,隔老远都能听到他们银铃般的欢笑声。这样的氛围感染下,赤司难得起了童心,将周围的雪堆到一起后,拔刀出鞘——两柄太刀在空中飞快舞动,渐渐地,一朵雪白的莲花在刀锋下悄然成型。
只是转瞬间的功夫,雪堆便化为了一朵精美的雪莲,花瓣绽放出柔美的弧度,逼真得让人甚至有种闻到花香的错觉。
木吉正巧有事来找黑子,见此情景,感叹鬼斧神工的同时,内心的八卦之魂也蠢圌蠢圌欲圌动,虽和赤司打交道不多,但也知道他冷静过人,见识非凡。
这样的人,在雪地里闲着没事雕花,意味着什么?
答圌案只有一个:恋爱了啊!
“雪莲的花语是‘清韵出尘’,在形容你的意中人么?”木吉试探着问。
赤司淡淡地“嗯”了一声,嘴角漾起温柔的笑意。
木吉愈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测,正想进一步询问,只听“吱呀”一声,木门开了。黑子光着脚丫站在那里,随意地批了件外衣,望着眼前的雪景,水色的眸子难掩欣喜。
诚凛四面环山,气候湿圌润,这样的瑞雪难得一见!
黑子兴圌奋得连鞋都忘了穿,就这样冲了出来。
木吉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一旁的赤司却脸色陡变,快步走过去,冷着脸将黑子给拽回屋内。过了一会儿,门再次打开,黑子头戴兔毛毡帽,身上裹圌着厚厚的棉衣,脚上穿着双极暖和的鹿皮短靴,整个人都圆圌滚滚毛乎乎的。
木吉听不请他俩在说什么,只看到赤司一面给黑子戴围脖,一面给他理顺头发。一瞬间,他脑海里有什么一闪而过。
那个意中人,难不成……是黑子?
这个念头刚刚升起,就被他压下去了。
单纯从赤司亲手雕刻、用来借物喻人的雪莲来看,木吉自动脑补他的心上人是一位黑长直发、一身高贵和服、姿容端丽的女性。再瞧瞧黑子刚睡醒那一头堪比鸡窝的发型,木吉挠挠头,觉得二者完全不可能划等号。
可惜他错了。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赤司揉圌揉黑子乱糟糟的鸡窝头,下颌在上面蹭了蹭,只觉得自家媳妇天下第一可爱。
所以说,再理智聪慧的人,在热恋中也只是笨圌蛋一枚。
※
木吉这次过来,主要和黑子商量置办年货的事情。
每逢年末,用一年攒下的钱置办些过年的东西,一家人围在一块儿开开心心迎新年——对淳朴的村圌民而言,这就是最大的幸福。
新年需要置办的东西很多:衣服,布匹,食材,香料,鞭炮,礼花等等。这么多东西,单凭双手根本拿不下。因此,大家都是拉着马车或者驴车,去邻近的镇上进行一年一度的盛大采购。
原本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然而三年圌前,出现了一伙名为“盲山”的山贼团圌伙,专门选择年末这个时间点打劫。这帮人异常凶圌残,不光抢车上的货物,遇到年轻漂亮的,连人也给绑走!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说“盲山”的主要业圌务就是人口贩卖,抢圌劫只是顺道罢了。
自从诚凛有一户人家遭遇了他们毒圌手,弄得家圌破圌人圌亡之后,木吉就对此万分警惕。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他以村长的身份定下规矩——采购年货的时候务必组团。
“今年,你和水户部家,小金井家一起,没问题吧?”
“好的。”黑子乖圌巧地点点头,对于村里的安排,他很少有异圌议。
于是,几天以后,赤黑二人、水户部夫妇、外加小金井,一共五人,结伴往邻近的白云镇进发。
一路上,小金井看看左边,水户部夫妇新圌婚燕尔,你依我侬;再看看右边,赤司咬着黑子的耳圌垂悄声说着什么,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氛围。他左看右看,人家都成双入对,只有自己孤家寡人,好不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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