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轿车都不坐。”
卧槽这简直是油盐不进啊!!在心底,肖君毅差点嚎了起来,嘴上却还挂着得体的笑容,“那怎么走?腿儿着去,饭店可在外滩那边呢。”
陈远鸣抬手指向前方,“那边刚好有一路能到。”
顺着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公交车刚刚大摇大摆的驶离车站,肖君毅只觉得牙都酸透了,这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那里是神童,分明是个怪胎嘛!小叔他怎么这么会跟自己找麻烦!
指明了方向,陈远鸣迈步向前走去,在背后磨了一阵牙,肖君毅还是跟了上去。不就是个小屁孩嘛,他今天还真就奉陪到底了,看看这小子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第二十九章
公交车虽然勉强算是直达,两人依旧花了整整四十分钟才抵达外滩,上海那永远都拥挤过度的公交对于陈远鸣来说还好,但是对从小就被各种专车接送的肖君毅来说就不那么美妙了。雪白的t恤早就被汗水打湿一片,在上海湿热的8月天里穿牛仔裤配旅游鞋更是憋闷到不行,抵达目的地时,他就跟被扔进洗衣桶卷过一遍似得,连那臭美的小发型都苟延残喘,可怜巴巴挤作一团。
饶是被整的够呛,肖君毅还是保持住了风度,嘴角的笑容虽然有点僵硬,但好歹没有散去。这个小屁孩可是小叔的合作伙伴,而小叔手里攥的几乎就是整个家族的流动资金了,面对这么大一笔利润,孰轻孰重他分得明白,但是……还是窝火啊!!
保持着诡异的气氛,两人最终来到了位于外滩的和平饭店,对于当时上海的交际圈而言,和平饭店的确属于顶级范畴了,用来招待任何人都不会有失礼之嫌,只是当走进饭厅时,一群狐朋狗友立马聒噪了起来。
“哎呦这是谁啊?不太像三少爷嘛!”一个脸上爆出几颗青春痘的男孩指着肖君毅大笑起来,“怎么跟难民似得,你那台小蓝鸟终于罢工了?”
肖君毅嘴角抽了抽,“滚一边去,少爷我在体验民生呢。”说着手指画了个半圆,跟陈远鸣挨个介绍了起来。“那个死胖子是地税局孙局的儿子孙志刚,板寸头是发改委赵主任的侄子赵亮,旁边那哥俩叫刘峰、刘岚,是李市长的外甥,最后那个毁容的是我发小,名叫李念华。”
说完后,他拍了拍陈远鸣的肩膀,“我小叔的朋友,姓陈,陈远鸣,大家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乱拆台啊。”
一帮人顿时起哄了起来,从小耳濡目染,短短几句话谁还听不出名堂。今天宴请这小子的身份估计肖少爷也没琢磨清楚,但是长辈有命,不敢不从呐。
面对起哄,陈远鸣只是笑了笑,这群衙内身份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对于肖君毅这种过江龙而言实在是恰到好处。毕竟上海不是地头,他这个外地人也不好摆太大排场,不如找些身份相近的朋友放松一下算了。
搞明白众人身份,陈远鸣也没怎么推拒,挨着肖君毅就坐了下来。刚坐定,一张精美的菜单就递在面前。
“想吃什么,随便点几个吧。”肖君毅笑的依旧十分妥帖,看起来人畜无害。
陈远鸣微微一笑,接过菜单。当时和平饭店的菜单还是纯手工制作,菜名都是毛笔字写的,落落大方又典雅气派,哪里是今天那些打印菜单可以媲美的。只是点菜这种事情,特别是正式场合又非主宾的情况下点菜,里面门道还是不少的。陈远鸣上辈子公司就开在杭州,理财公司接待任务本来就多,后世酒桌上穷讲究的玩意还一套一套的,久而久之他也就练出了一身酒场上的本事。只是面前这些小子?还用不到。
藕、漕溜河鳗、蒜蓉烙虾,再来个淮阴汤包。其他你们随意吧。”轻轻松松点过菜,陈远鸣把菜单递了回去。全程只花了不到30秒,还完全不按路数来,肖君毅微笑都快僵在脸上了,手指抽了一下才无奈的接回了菜单。该说这小子是傻大粗还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呢……
有人捧哏有人凑趣,一顿饭倒也吃的热闹,但是在座这些基本从小就被锻炼出了一套过人眼力,没花多大功夫就看出自家老大跟那新来的小子不太对付。虽然长辈的命令不能不听,但是私下里搞点小动作也无伤大雅嘛。吃完了午饭,几人就打着消食的名义晃到了饭店的休闲厅里。
这时的休闲娱乐,最流行的不过是蹦迪、保龄球和台球三样,和平饭店这种档次的酒店,当然三者俱全。只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玩游戏也要挑自己拿手的不是,于是一群半大小伙围就默契的围在了台球桌前,开始叫阵。
“怎么样?玩两把?”肖君毅拿过一根纯黑的木杆,轻轻一抛,陈远鸣扬手稳稳接住,掂了掂杆子的分量,露出了丝苦笑。
这玩意他不仅会,还真熟得很。80年代到90年代初,正是台球风靡中国内地的时候,满大街都是私设的台球摊子,3毛一杆,10块一下午的数不胜数。而他上辈子最爱玩的还真就是台球,原因太简单,“三室一厅”里游戏室出现的晚,价格也不便宜,录像室基本就是个sān_jí片聚集地,乌烟瘴气,歌舞厅更是鱼龙混杂,一堆堆调情的男女。
但是台球室就不一样了,清一色都是年轻小伙儿,夏天时光膀子压胯往桌上一趴,就算陈远鸣再闷骚,也没法拒绝这种诱惑不是?况且技术好了还能赌两手,赢家连钱都不用花,久而久之,他就练出了一杆到底的好身手。
“斯诺克怎么样,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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