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一时陷入了茫然,朦胧间,耳边彷佛响起班长的骂骂咧咧,战友间的笑闹调侃。心脏紧缩,呼吸困难,脑中只剩一片混乱。
威格尔注意到肩上的男人彻底安静下来,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掂掂这重量,轻的跟女人似的,抱起来才知道,那一身雄壮威武不过气势再加上宽厚的皮毛造成的错觉,实际上一身皮包骨瘦的连狗都不吃。
他却强大的让人无法不正视。他到底是谁?又从哪里来?
第一次,威格尔在心中浮现出这些问题。
远远的,一股恐怖的味道顺风飘入营地里,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捏著鼻子走出帐棚。
「队……队长?」达伦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大步迈入营地中的男人,一身的狼狈,脏的像是在猪粪里打过滚似的。重点是他肩膀上扛著的物体,不管怎麽看都像是那个嚣张孤僻的野人。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队长的脸色不太好,没有人敢在这时去触摸老虎须,纷纷选择远远观望。
随队的医生被叫了过去,走入帐棚没有三秒钟,轰然一声巨响,帐棚斜斜倒塌下来,一道黑影俐落翻出,在土地上滑行一小段距离,起步的瞬间三支箭插在脚边的地上。
他转身面对帐棚,一双匕首紧握在手,眼睛微微眯起。
厚重的布被掀开,他们的队长似笑非笑的站在那里,手中是不离身的第二武器-长弓。
「你可以跑跑看。」威格尔那达不到心里的笑,让在场的所有队员都打了个冷颤。而那个野人彷佛还踩不够暴点,一听威格尔这麽说,竟转身就跑!
威格尔不慌不忙的将箭搭在弓上,锐利而泛著冷意。指尖对著黑影,拉弓,放弦,一道银光破风而去!
不是威吓,而是带著杀气的攻击!他动真格了!
野人身手不凡大家早已经知道,但在这样的距离仍能闪过队长的箭矢已经不是「很强」可以形容。他彷佛背上长著一双眼睛,在箭矢碰到他以前总能跃开,如灵猴一般,一个纵身跃入草丛,消失了踪影。
而威格尔没有放过他,抽出剑来追了上去。
骑士们见状一个个哑口无言,扪心自问能不能毫发无伤的闪过队长的箭,却丧气的发现答案是不行。
当医生艰难的从垮下的帐棚爬出来时,一双双燃烧著八卦魂的眼盯向他,害得他一抖,差点缩回帐棚底下。
「只是因为不想洗澡!?」达伦不可置信,那声音洪亮的半个营都听见了。
医生无奈摊手,说:「你要我怎麽办?他不洗我怎麽知道他哪里有问题?谁知道他的反应会这麽剧烈。」
「那队长追上去做什麽?」艾萨克锁起眉,说:「那个野人不想洗就不要洗,别影响到圣者大人就行。」
「他烧了,貌似也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总归一句,这种身体状况在野外游盪是找死。」医生淡然的回答,看见一圈的人满脸扭曲,不可置信,疑惑:「怎麽?」
「不可能!」达伦激动的站起身来,被艾萨克压回去。一群人表情各异,艾萨克怒喝:「与其在这里乱想,还不如去锻鍊!」
副队长一棒打醒一团的人,一群人一哄而散。
天蒙蒙亮起,威格尔满身是伤的拖著半醒不醒的野人回来,赫然发现他的骑士队一个个自觉训练,倍感欣慰,但也累的无力多说一句。
抹了脸上的伤口,威格尔把海因扔上床去,而此时海因已经烧糊涂了,梦吟中仍是坚持不洗。
见医生看著自己,威格尔的耐心已经到达底线。
「他不想洗就不洗,真是疯了。」威格尔现在才发现自己有多麽的狼狈,又臭又脏,身上大大小小的全是这疯子割出来的伤口。当然,自己也没有手下留情,否则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把这人给拖回来。
把海因扔给医生去处理,威格尔再也受不了身上的味道,弄来了一大盆的水在帐棚外不远处清洗自己。
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白影鬼鬼祟祟的从帐棚後面潜进来,直到医生捧著全是泥污的水盆转身,与白影差点撞上,这才发现了帐里多了一人。
「圣……圣者大人!」医生一个失手差点打翻水盆,稳了稳自己的身形,才发现眼前的少女一双湖蓝色眼睛清澈而明亮的盯著床上已经半裸的人。
「他怎麽了?」少女用手巾轻轻捂著口鼻,还是不太能接受这强烈的味道,但这并不能阻止她的好奇心。
医生慌忙的拉过被子盖过病人的身体,就算这人身上仍是淤泥占大多数,但毕竟是男人的身体,怎能污了圣者大人的眼?
恭敬的请少女出去,医生在帐营门口对著她说:「他没事的,只要好好调养身体很快就能恢复健康,请您别担心。好了,如果让骑士长看到您在这里他会生气的,毕竟这儿都是男人,还请您多注意一些。」
「但那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少女说,眼睛亮的跟天上星辰一样,双手合掌一脸灿烂的笑:「你那时没看见,但他为我挡下那只大熊时,他的背影好高大好英俊,那一双如深海般的眼瞥过来时,多麽的美丽!」
医生嘴角抽搐,又听少女继续陶醉在自己的梦里:「他虽然脸上都是泥,又有点味道,但我告诉你,根据我长期的经验,他五官很精致,打理起来定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
「呵呵呵,在圣者大人眼中每个人都是最美的。」医生乾哈哈的回答,不动声色的退两步。少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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