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了粽子,端午节就这样过了。虽说是个节日,其实和平常也没什么区别,至少对星骓来说是这样,除了短暂的起伏不定的情绪。相比父亲的低落,豆豆却很开心,因为哑巴给他买了辆儿童自行车,现在正在门外骑得开心。
“不是说别给他买玩具吗。”哑巴又没几个钱,还乱花。
德智体美劳,难道你不想孩子全面发展?光会读书身体差有什么用,反正我是觉得健康最重要,饭菜要吃好,体育锻炼少不了,不然长不高——拿发育问题堵某人的嘴。
“多少钱,我回头算给你。”算是默认了,但他也不能花男人的钱。
那这部手机多少钱,我可以白做工还你——有了触屏手机,自带的手写功能非常方便,只要动动手指头就可以,再也不用带着笔记本到处跑了——在你这包吃住,又给工钱,还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没有比你更傻的雇主了。别人雇人都想着压榨最大劳动力,只有你做亏本生意。所以,你要付我自行车钱,我就把手机还给你。
“好好好,别为这问题争论了,自行车我收下了。自己没几个钱还乱花,我看你也够吃亏的,还说我傻。”无可奈何地笑,心里却是暖的。
之后的几日,天气渐热,太阳火辣辣地晒,星骓越发不肯在白天出门了,都是入夜后去河边散步。有时候带着豆豆,有时候就他跟哑巴。
每次走到那天的芦苇荡,哑巴都会多看两眼,想起他躺在自己身边,露出受伤的表情,就知道他其实没有表现的那么坚强。是啊,一个人带着儿子,辛苦地谋生,这么多年的压力终于爆发了,而自己,究竟能给他多少温暖,让他放下心中的苦闷?
☆、梦中的婚礼
“星大夫。”在河边逛了一圈,竟然遇到那天的少女,身边依然是那个美少年,两人十指紧扣,如胶似漆的恩爱摸样:“今天也来了?”
“晚饭吃撑了,来散步的,你妈妈好点了吗,药吃完了记得来复诊。”原来是熟人,难怪他敢听别人的床事还叫她按照自己的喜好唱歌。少女说好多了,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一笑就露出洁白的牙齿。寒暄了几句,四人分道扬镳,哑巴转头看那对小情人钻进不知何处的草垛,红腰带又飘起来了。
那天晚上太黑没看清楚脸,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连哑巴也忍不住称赞。
“那是莫大叔家的小女儿阿幼,男的好像叫赵桑,是个银匠。莫家是我们这边有名的酿酒大户,四个女儿都跟天仙似的,性格好,又能歌善舞,求亲的人把门槛踏破了。可惜大叔眼光太高,挑来挑去才选了两个准女婿,小女儿只好偷偷摸摸地会情郎。”都说农村重男轻女的情况很严重,这里好像是个例外,谁家生了女儿比得了儿子还高兴,流水席少说也要摆三天三夜。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在这边做酒生意是不是特别好赚——通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哑巴发现当地人家家户户都饮酒,而且只喝烈酒,就连吃早餐都要配半杯白的,不管男女老少都很能喝。
“少数民族好酒,婚丧嫁娶皆要畅饮,一天三顿都离不了这玩意,你说好不好赚。不过外地酒、啤的红的在这里都不受欢迎,销量最好的还是本地酿造。一是因为价格很便宜,二是味道确实好,不输给那些几百上千的。”谈起酒,星骓显然有些研究:“牂牁这个地段的酒,度数虽高,可是不烧喉咙,喝了头不晕不痛,也不会吐。”
哪有那么神奇,喝再多也不晕?我不信——哑巴摇头。
他本身不喜欢饮酒,也就应酬陪客的时候喝一点,低度酒居多,白酒还真不行,要是醉了第二天起来头痛得跟裂开一样。
“回去开坛刺梨酒给你尝尝,你就知道厉害了,保证你从来没喝过这么爽口的酒。”星骓没说大话,等回家把酒坛子搬出来,才刚揭开开口处覆盖的塑料纸和油布,一股酒香立刻弥漫整个房间。
好香——不敢置信。
“这只是三年酒,要窖得再久点,味道更浓烈。”哑巴喝过不少好酒,但这种口味的酒还是第一次。浓厚的果香味在唇齿间回荡,遍布每个味蕾,即使咽下去,这种美好的感觉也不会消失。他一连尝了三杯,意犹未尽地问星骓——这是中低度果酒吧,口感回甘,一点也不上头。
“58度,好多自称是酒鬼酒仙的外地人都喝不出来是这么高度的酒。不过因为刺梨酒味道甜,过量后劲也大,别贪杯。对了,再试试这个,比刚才那个更厉害。”他小心地从壁柜里取出另一只巴掌大的土陶罐,斟了满满一杯。
哑巴接过,细细的闻,这酒香味很淡,颜色跟水一样,远不如刚才的刺梨酒吸引人。可是喝下去,口感非常惊人!
这是多年的老茅台吗——他品了一口,仔细分辨口中的味道,真是回味无穷。
“是我们本地的高粱酒,像国酒吧。”星骓很得意,然后把他那个小陶罐仔细封好,小心塞回柜子里:“国酒之所以独一无二,只能在贵州仁怀这个地方生产,和当地的气候、水源、土壤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赤水河流经仁怀,在当地高温的炙烤下,那一段的河水中产生了其他流域没有的微生物。所以,只有用当地特有的水源,加上重阳之后高温的天气,以及特殊种植的高粱跟小麦才可以酿出茅台。而牂牁这个地方,海拔和气温都跟仁怀类似,只要工序精细,原料符合要求,就能酿出和国酒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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