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木荷得逞了?那为何有羲皇之祸?”
“我们刚开始也以为仅仅是为了《心眼》。谁知道出嫁那天,木荷竟然要我父亲在嫁妆内夹带黑火。”
“黑火?”
“黑火就是火器,大家都知道羲皇山庄接近大漠,这些火器不走官道,自然不是支援皇师。”
“他们把火器卖给鞑靼?”
“姑娘聪慧,是的。鞑靼一直骚扰大明边境,这个马上民族倘若有了火器,后果不堪设想。买卖火器绝非木荷一人所为,一个太监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肯定有朝小人和他们沆瀣一气。我们相门虽然充当了东厂的走狗,说到底还是替朝堂办事。如今让我们做这等事情,那就是汉奸,我父亲自然不能应允。可惜相门和东厂合作多年,东厂的龌蹉事,多多少少参与了,反对东厂的朝臣们自然很想铲除我们,削弱东厂势力,这些年武当少林频频倒玄,不能说背后没有他们的意图。木荷让我们走这趟黑火,第二个目的就是让我们在他的浑水里陷得更深,顺便还可以拉地黄门下水,让他乖乖献出《心眼》。”
“我父亲忍无可忍,他决定倒戈,把消息透漏给了少林的空尘大师和地黄门掌门黄大仙。空尘大师原来是玄界释门遗孤,这些年一直为玄界和武林正派之间调和。人商定,空尘大师联系武当,火器倒了羲皇出关口时,让武当派人过来劫了,空尘大师在这个事情为相门和地黄门做个证。谁知道,这木荷竟然要自己亲自送这趟黑火,自己打扮成陪嫁丫鬟跟着轿子,随行下打扮成下人混入婚嫁队伍。事发突然,我父亲根本无暇通知地黄门和空尘大师,送亲队伍到了羲皇山庄,我父亲和黄大仙一碰头就商定孤注一掷,杀了木荷。”
“后来呢?”
“后来……”妙人儿苦笑一下,“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木荷当然没有被杀掉。喜娘的一声‘一拜天地’成了刀刃相见的暗号,我父亲一剑刺向了陪嫁丫鬟,丫鬟死了,可那木荷就早已经混入人群;霎那间,宾客之涌出了大量的蒙面黑衣人,本领高强。而其一人飞身而起,用不可思议的轻功挟持了新娘,飞进了了黑森林。”
“这些黑衣人是谁?怎么混进去的?”
“蒙面黑衣人就是已经被木荷收买的江湖人物,为首的就是木荷本人。我们根本没有想到木荷有如此高的功夫,也没有想到除了他自己带过来的外,居然在宾客之混进如此多的人。这说明他早已经察觉我父亲的计谋。木荷飞入黑深林后,黄易、黄大仙和我父亲追了出去,在黑深林里一场恶战。最终还是木荷占了上峰,一招毁天灭地,我父亲——我父亲被打死了,黄掌门疯了,黄易掉了悬崖。我妹妹妙仙儿幸亏遇到了姑娘才逃过一劫。”
“我并没有遇到令妹,何来这样的说法?”
“青辰姑娘没有在黑森林出现吗?”
“……这……恰巧路过了。”
“是路过还是刻意,只有姑娘自己清楚。”妙人儿看着青辰,那眼神仿佛一下子就要把青辰穿透了一般……半响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淡然的问道,“姑娘在进入黑森林之内就没有做过什么吗?”
“……做……做过什么?路过此地,有如此一场恶斗,谁也不免多看几眼。”青辰低下了头。
“青辰姑娘和奇前辈应该还拿了我妹妹遗弃的东西,比如嫁衣,首饰等。”
“我是穿了你妹妹的嫁衣,难不成我就成了你妹妹?”青辰鼓起勇气抬起头,大胆迎着妙人儿的目光,“我家境贫寒,见如此美衣丢弃在路上,自然不舍,拿来穿上;这也没什么可丢人,总比甘为朝廷爪牙,充当走狗的人好。”
妙人儿尴尬的避开青辰的目光:“我并没有责怪姑娘的意思,只不过姑娘这无心的举动,造成了一系列的误会:木荷以为你是我小妹,气浪余波震晕了你和令尊;黄易和黄掌门也错把你当成了小妹,把《心眼》放入了你身边的包袱,而且引开了妙人儿。……最终……他们被逼向了悬崖边上……”
青辰不愿意妙人儿再度提起他父亲的死亡,她虽然不喜妙人儿,也不愿意老揭开他的伤疤,截住话头道:“怪不得,我在森林内醒来,身穿嫁衣,包袱内还有一本书。”
“姑娘醒来时,已经失忆了。若非如此,我相信姑娘必将此书送到相门。”
青辰听妙人儿如此高看他,不由得汗颜,不过她也不是容易着道的人,接口道:“那也未必,刚才妙掌门不是推想我舍不得颜兮珠,怎见得我就舍得《心眼》?”
“那不同,《心眼》不过是无用的烫山芋,颜兮珠对姑娘而言,可是身家性命。”
身家性命?青辰一怔,正要问个究竟;妙人儿已经岔开了话题,问道:“姑娘就不关心一下那八十一箱的黑火吗?看来大义与姑娘也不过是浮云。”
妙人儿这么一说,青辰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关于身家性命这件事情。抬头继续听妙人儿说下去。
“那木荷和我父亲几人进入黑森林,羲皇山庄就成了人间炼狱;那些黑衣人在庄内烧杀掠夺,庄内地黄门人以及庄客无一幸存;人都杀完了,地方官兵就涌了进来,说是抓拿暴徒,暴徒一个都没抓住,八十一箱黑火去莫名其妙失踪了。”
“失踪了?”
“当然不是真的失踪,那不过是官方语言,官方说是暴徒打上了相门的嫁妆,过来掠庄劫财;试想一下,这可是相门的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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