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徵薇暗恨她坏事,面色一沉,说道:“你是什么人?我处置我们莫家的人与你何干。”
“我便是这个被你欺辱孩子的母亲。我念你是长辈叫你一声姑姑,可我进入莫家这么多年来,却从没听说过莫家有您这号人物。方才我才知道原来四十多年前您就已经去了姬家,这四十年不与家里来往,怎的今日又跳出来充什么莫家人?”
莫徵薇猛地一拍扶手,站起来恼羞成怒道:“混账,你放肆!”再看那座椅扶手,已被莫徵薇刚刚那一掌震得稀碎。
二女剑拔弩张,各不退让。眼瞧着莫徵薇看李青舟的眼神里像是要喷出火来,李青舟倒是一脸淡定,名门之风此时彰显尽致。李青舟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防备之心不减,左手暗自蓄力,右手也悄然缩回衣袖内攒住她贴身的玉笛,以备莫徵薇突然发难。
祠堂内气氛紧张,莫家众人也是各怀心思,莫乾睿越加觉得女人越多,麻烦越大。而莫坤敏则盯着莫徵薇,保护着李青舟的周全。
突然,莫徵薇右手一动,手心里竟生出黑烟,那黑烟不向上升却往下去,再一眨眼的功夫,莫徵薇手上已多了一柄紫色的宝剑。
“巫术?”莫家众人惊骇道。
莫徵薇身形一闪,便向李青舟攻来,李青舟急忙后退一步,一根玉笛便从他衣袖里滑了出来。李青舟横身一档,却不想莫徵薇不等招术喂老,又换了身形,直取李青舟双腿,李青舟被她急攻之下,接连败退,最后竟退出了祠堂,众人也紧跟着追出。
二人不受那地域约束,更加放开了手脚。但始终是莫徵薇占了上风。慌忙间,李青舟逃进了莫角寒生前所居住的那间屋子内。莫徵薇刚想追进去,却听见那屋子房顶上传来笛声。原来那之前莫角寒房顶那个破洞尚未有人来修,李青舟进到房内,怕莫徵薇来追,一跃上房,便要用笛声退敌。原来李青舟着重内力修为,对武技精研不深,单论剑法,她怎么能赢得了莫徵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此时笛声已起,音色清纯,却时而哀伤时而欢悦,莫坤敏识得这曲子,忙催人捂住耳朵。此时李青舟吹的便是所习曲谱的最后一层“慈悲度魂落”,这曲子原本是使将死之人走得不那么痛苦,但在武学里确是能蚕食人心智的绝妙武功,加上李青舟内功一催,普通人听了非死即伤,死的人去得倒是安详,但伤的人却从此变得疯疯癫癫,生不如死。而有所修为的人也不敢久听,若是有人拿内力与之相抗,则比普通人死得更快。
此时莫徵薇只听得一阵笛声,却安然无恙,只见她眉头一皱,飞身上房,拿剑指着李青舟喝道:“妖女,乌拉王廷和你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这血咒?”
此言一出,底下众人尽皆失色,纷纷望向李青舟,李青舟也是脸上色变,怒道:“什么血咒,一派胡言!”
莫徵薇见她发怒,已知自己所言非虚,继续说道:“你刚才这一曲‘慈悲度魂落’不是血咒又是什么?”
李青舟脸色愈加难看,不等她开口,众人心中已有了答案。尼桑与乌拉千百年来恩怨不断,若李青舟真是乌拉女子,那势必不会被莫家所容。
“怎么,没话说了吗?妖女,受死吧!”莫徵薇又起了攻势。
这时,却听人群突然飞出一人,挡在李青舟身前,接了莫徵薇一招,说道:“丑女人,不许你又害我妈妈!”
这人便是莫明禅,他见自己母亲被莫徵薇欺辱,却无一人出来阻拦,连自己父亲听到乌拉二字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母亲,心中不忿,夺过莫坤敏的佩剑,便飞身上去。
“你刚刚说我什么?”莫徵薇问道。
莫明禅拿着剑并不惧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丑女人,不许你害我妈妈!”
莫徵薇闻言,忽然暴起,双眼黝黑竟看不见瞳仁,手中长剑也是黑气环绕,直取莫明禅,口中叫道:“都给我去死!”这一声却不再是之前小姑娘的声音,显得格外苍老。
莫明禅没见过这等异象,等莫徵薇剑至跟前才反应过来,慌忙接招。抬剑横挡,不想自己的剑竟被莫徵薇横腰斩断,好在莫明禅反应快速,急忙向后闪去,莫徵薇提剑又追。
莫家的佩剑都是玄炼司所造,普通的剑尚且吹毛断发,更何况莫明禅手中的乃是莫坤敏的佩剑,削铁如泥尚不为过,却一招便被莫徵薇斩断。莫坤敏心道不妙,但却无计可施,只得祈望莫乾睿能出手相助,但莫乾睿不知何时已不在这里了。
莫徵薇盛怒之下,莫明禅只一柄断剑在手,如何是她的对手。只得仓皇躲避,但此时毕竟是在房顶,莫明禅慌乱之下,脚底一滑,踩空了瓦片,竟摔了下来。上次莫明禅被小白蛇震出摔晕,此刻却有了防护,落在地上却无大碍。但后面莫徵薇也提剑追了下来。此时莫坤敏再也站不住了,起身便要救下儿子,但莫徵薇岂能如他的意,还不等他到,莫徵薇左掌已出,莫坤敏救子心切,对这一手毫无防备,被莫徵薇一掌震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莫徵薇仍不停手,仍提剑要杀莫明禅。莫徵薇一剑刺来,眼瞧着莫明禅必死无疑。异变陡升,只听莫乾睿的声音在远处喝到:“不可伤人!”
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莫徵薇这一剑已刺入身,再看时,却见李青舟挡在莫明禅身前受了这一剑。莫徵薇见李青舟挡了这一剑,又将剑从李青舟胸口拔出,再取莫明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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