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前,北域使团按照礼制,于大丰港下船,换了陆路行装。贡品提携,浩浩荡荡;一行近百人,首尾绵延二里。
夙兴夜寐,日夜兼程,如今已到达天京城下。
“北域使团奉旨出行行人避让”队伍最前方为首武将高声报道。
“奉旨出行行人避让”武将身后的持旗官附和道。持旗官共六人,分两排御马而行,肩上旌旗迎风飞舞。黑色旌旗上绣白色“齐”字,表明着主人的身份。
齐毅王的马车紧随旌旗,左右护卫层层严密,皆是高手。
城门前出入的行人都自觉规避,为使团让出主路,当然也不乏在旁驻足围观的。
守城小兵前去通报,不久守城的大将军率领一干人马急匆匆赶来,表情严肃,来者不善。
“来者何人到城门口为何不落马接受盘查”将军严声喝道。
“大胆你是何人见我黑色王旗竟不恭迎”武将怒道。
“我乃守城大将军高迎春不认得什么黑色王旗你好速速道明身份,否则就是意图闯城休怪我等刀剑无眼”众守城士兵闻言,纷纷抽出手中刀剑,严阵以待。
北域武将显然被对方的举动惊了一下,“你你好大胆子我们乃北域使团,奉旨进京”抬手向毅王马车作揖到,“马车里,乃是大齐北域王齐毅王。北域王亲临,你个小小守城将军怎敢如此慢待无礼就不怕怠慢了王爷,皇上天威震怒,处罚于你吗”
“呵你口口声声北域王、北域使团、奉旨进京可有圣旨做凭据可有南国通关文牒否则唇红齿白,本将军岂可信你这天京重地,又岂是闲杂人等可以擅闯的”高迎春叫嚣道。怕是你北域王根本不在车中,待我替干爹探探你的虚实。
“你你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圣旨怎可能随身携带再者我北域使团是从海路进京,这通关文牒又从何谈起”武将急了,这厮分明是有意刁难,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跟王爷作对。
“哼无凭无据信口雌黄”高迎春身后一副将叫道。
高迎春闻言,昂首笑道,“不过本将军听闻,北域王天赋异禀,先天生得一双异色眸,一黑一绿,天下闻名。既然你无法道明身份,末将恳请马车中人现身相见,是北域使团还是闯城贼子,一看便知。”
“你这厮简直是不可理喻王爷千金之躯怎是尔等竖子可见勿要继续纠缠若是误了使团面圣行程,尔等百死难辞”武将言罢抽刀立马,身后使团成员均拔刀相向。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开打。
“住手”马车中传来一声呵斥,马车车门被推开。
忠耀下车宣道,“王爷落辇”言毕伸手搀扶随之而出的苏景年。
“参见王爷”使团成员皆收刀,落马跪拜。
众人守城将士闻言望去,只见一人身高八尺有余,傲立挺拔;着玄色衮龙袍,胸前与左右臂膀各秀一只金色五爪团龙,怒目嘶吼,威仪肃穆;金冠束发,玉带缠腰,红裤黑靴,干净利落;一双狐狸眼中一墨瞳、一翠瞳光华流转,夺人心魄,剑眉舒展,嘴角含笑;不怒而威,王者之气尽显,这就是大齐北域王,齐毅王苏景年。
原来苏景年与忠耀回了白鹿七楼,便匿藏行迹,换了衣衫偷偷潜出城与北域使团汇合,防的就是高迎春这类有心之人的试探。
“末将高迎春参见北域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高迎春再不识趣,也知道这是触了霉头了,赶快跪下行礼。众守城将士也都收起刀剑,跪下叩首。
高迎春心道:“干爹还怀疑北域王已经脱离使团,提前进京。想治他个罔顾礼数,私自进京的罪。这下可好,这么大个活人生生出现,让我如何收场。”
“高将军无须多礼,你们也都起来吧。”苏景年微笑回道。
“诺。”高迎春松了口气,心道:“这小王爷没有刁难于我,算是万幸。”依言起身。
怎知上身还未挺直,就被苏景年一脚踹中右肩,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几米开外。落地后呕出一大口血,整个右臂失去了知觉。
“将军”众守城将士围了过去,高迎春示意众人勿轻举妄动。
稳稳身形,强忍剧痛,勉强爬起跪下,“咳咳咳,王爷,末将只是恪尽职守,对出入天京的百姓、商旅都要一一盘查。又年资尚浅,未曾认得北域王旗,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这一脚,力道再重半分,这只臂膀就废了。
苏景年闻言大笑,“哈哈哈哈,恪尽职守年资尚浅好,本王今日就替分家教导教导高将军,什么样的旗,才叫做王旗。”
高迎春听到“分家”二字,面如死灰。暗想:“完了。”
“来人,给高将军身后插上两杆北域王旗。请高将军带着王旗在天京巡视几圈,好让守城的士兵与全城的百姓都看看。这面旗帜就是当年高祖皇帝御笔亲题,赏赐给北域王世代相传的黑色王旗见此王旗,如北域王亲临”
“诺”持旗武官高亢应和,遂将两杆高旗插于高迎春身后。
“末将,谨遵王爷旨意。”高迎春声如蚊蚋,身体因恐惧颤抖得如筛子筛米般。
此时城内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好事的群众,指指点点,品头论足。明面不敢说,暗地里都为北域王叫好。这个高迎春出了名的贪赃枉法,仗着自己是本朝大太监高英的义子,搜刮民脂民膏,连出城入城的百姓都不放过,该死得很。北域王刚刚来到天京就惩治了阉党一派的走狗,真是大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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