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族在这件事上在了跟头,全族几乎该杀的杀该贬的贬,皇帝真是一点情面也没留,就连皇后也被剥夺了实权,在皇宫佛堂了却余生。
我不动声色地喝着茶,怜月在我身边愤愤道:“真不知道齐王什么时候也能有此下场。”
我淡淡一笑,太子一个跟头栽到了底,皇帝的另一个目的自然就是为齐王扫平道路。
只不过这次,却让怜月一语成谶,齐王也没能走上皇帝为他扫干净的路,过了没多久,一直在自己府里静思己过的齐王竟然一夜暴毙病死了。
怜月最恨齐王,所以齐王病死,她倒是很高兴,只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齐王病死之后,听闻皇帝忧伤过度,竟也一病不起,京城的局势,似乎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发展方向。
京城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过才几天,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闵娘了,倒是有些习惯怜月在我身边了。
我这个人就是这么随遇而安,岁月把我所有的执念都磨成了灰烬,我又能坚持什么?
这些日子京城风云变幻,我只是听着怜月带来的消息看着这京城的局势,如今局势虽然动荡但是我似乎已经看出端倪来了,幕后的这只黑手,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难道还看不出谁是最大的获利者么?除非这个时候掌控大局的不是襄王,要不然,怎么让我相信他没有狼子野心?
“小姐,闵娘说她今早走的时候说下午想回来见见您,之前那老……”怜月看着我的脸色忽然一顿,改口道:“之前她妹妹身体不好,经过这些日子的照料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说她私心想要见您,还请您见一见她。”
我摆摆手,不置可否,算是默认。
天气开始阴沉,秋风夹杂着不少落叶呼啸而起,这次,似乎真的要下雨了。
“小姐,我们进屋吧,风大了。”
我还是摆摆手,并不在意。
秋风还是有一阵没一阵的卷着树叶从院子里刮过,我看着这不多但是漫天飞舞的落叶,心头忽然一紧,紧接着便开始有些慌神,大概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太多有些一惊一乍,我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压压神。
茶杯还没放下,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紧接着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甄重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小姐,小姐!”
这声音倒是把怜月吓坏了,我暗自抚了抚胸口用眼神示意她去开门,然后,我的世界就开始变了。
闵娘这丫头跟了我三十七,不,是三十八年,我还答应她等京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就带她回南山,可是,我却做不到了。
这些年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看到她的尸体出现在我面前,她胸口插着的匕首似乎还在溢着血,我僵在石凳上,看着他们抬进来的闵娘的尸体。
甄重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姐,那老夫人身边的丫鬟突然反目,要刺杀老夫人,闵娘为她挡了一刀,所以……小姐,请节哀。”
节什么哀,我根本就不哀!
我看着她的尸体失神地摆摆手让他们都出去,怜月将院子的大门重新关上,回头时已泪流满面。
“小姐,闵娘她怎么就……”
“闭嘴。”我微微皱了皱眉,未曾上前,视线却也一直没有离开。
看着她的尸体,我忽然觉得很失望,“闵娘,我说过的话你是不是都不记得?你这么做,你们家欠了我总共三条命,你们拿什么还?
反正回南山是你的事,我回不回都无所谓,这下好了,我不会再让你回南山了,你就留在山下的镇子里,与你女儿一起吧!
不要想着我会为你难过,你又不是为我而死。
我之前还想着留你妹妹一命,如今看来,让我怎么留?
你如果在阴曹地府见到她,可千万不要怪我心狠,我的脾气,你最是清楚。
三十八年了,就让我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轻声说罢,我收回目光,与怜月轻声道:“处理好她的伤口,给她换身干净的衣服,收拾好了叫甄重过来。”
我起身回屋,不想再理会这秋风扫落叶般的残局。
现在,有人开始,离我而去了。
一直以来温馨的局面被无情地打破,如今我又要变成一个浑身带刺的人,在这动荡的世间挣扎。
甄重很快就来了,但是不是怜月叫他来的,而是他自己来的。
“小姐,有人送来的消息,只不过送消息的人死在了后门口。”
我接过那染血的手帕,上面只有两个字:快走!
没有落款,没有署名。
“小姐,这手帕……”
“是李昙儿送过来的。”我第一次进宫看她的时候,她手里绣的,就是这个花样。
走?我怎么能走?我带来的人都带不回去了,我怎么能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甄管家,你和怜月一起,亲自送闵娘的尸骨回乡,江南有座南山,南山下有一个名叫临水的镇子,镇子上有一户姓卢的人家,是闵娘的夫家,如果找不到,就打听一下有没有以前的街坊邻居,问问十五年前闵娘将女儿葬在了哪儿,在她女儿旁边,把她也葬了吧!”
“小姐,我们都走了,那您自己在京城……”
“我没事,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不行,小姐,我不能留您一个人在京城,万一出了事……”
“我不会出事的。”
怜月进来道:“小姐,让甄管家去吧,怜月要陪着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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