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对方的语气有些惶恐,连说了好几遍田总太客气了。
自家孩子的情况自己不清楚,反而要向下属去了解,他想这是够令人奇怪的了。然而无奈的是,田臻已经从家里搬了出去,他们见面的机会少之又少。当然,他也可以通过调整去医院的时间来制造出碰头机会,但他总想起田臻那天在医院说过的那些话,不愿意孩子去探望爷爷的时候心里还要因为他添堵。
今晚没有月亮,淅淅沥沥的春雨淹没着暗沉的夜色,从窗户望出去,花园里那棵只看得清轮廓的佛指竟长得这样高了,他记得他带着筱秋离开家里时,它的顶还够不着书房的窗的。现在却要仰着头看它了。
是他们真的走得太久,也走得太远了。
“先生!”有人敲了一下门焦急地闪身进来:“先生,夫人又、又不太好了。”
这是他们在外面时请的有专业护理经验的阿姨。
他立即打起j-i,ng神从桌后站起来:“她在哪里?”
“在走廊那一头的房间里。”
他愣了愣,那方向只有田然和田臻小时候用过的房间。
他几乎是小跑着过去的,离那房间还有几步就听见了里头的啜泣声,他赶紧推开门。
只要再慢一秒。
或许那把美工刀就要又一次的割下去了。
“筱秋!”
“……田南?”她披散着
头发,趴在床边有些迟钝地仰起脸里看着他:“田南。”
他抢过那把刀扔在地上,嫌扔的不够远,又抬脚踢出了房间。
“田南,我把他们弄丢了……田南,我把两个孩子都弄丢了。”她那只横着一条疤痕的手腕拽住了他的衣袖:“然然走了,弟弟也被我弄丢了,对不对?田南,怎么办啊,我活不动了。我真的没办法了……”
他在她身边跪下来,把她紧紧按在自己身上。
“不是的,小臻一切都好好的,小臻长大了。”
她的眼泪在他胸前蔓延开来:“怎么可能好好的呢,我那样对他,他怎么可能会好好的呢?小臻会被我害死的。”
小臻会被我害死的。
十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他在浴室里找到她时,她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求他。
我控制不了自己,再这样下去,我会害死小臻的。帮帮我,田南。
失去的悲伤没过了头顶,她知道自己的j-i,ng神状态越来越差,每天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她就要被拖垮了。
可田臻小小的手还放在她手里,她的沉没,会害死他。
她已经没有力气把他推出水面了,只能趁清醒时把自己割断,给她的孩子换回一点生机。
“先生,医生赶过来了。”
“好,把这里的门锁起来,以后看好夫人,不能再让她进去。”
“是。”
他抱着推了镇定剂暂时昏睡过去的筱秋跨出孩子们的房间。
就像当初他带着她从这里逃走一样。
第五十章
“少……”爷字还说完,小王就接到了来自他们少爷的一记危险眼神,立刻把招呼咽了回去。不能怪他的条件反s,he太灵敏,实在是看到少爷要问候的习惯就像念书时到了办公室门口喊报道一样自然,一时半会儿很难改掉。前段时间少爷说要回公司去上班,并且让他去秘书室报到时他还以为少爷终于是下定决心要去接手家里的事了。结果第二天他准备开车送少爷去上班却被少爷拒绝了,过后他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少爷竟然不是回去直接走马上任的,而是要和刚进公司的普通新人一样从基础岗位做起。
小王当然非常忠心耿耿地对少爷表示您去哪个部门我去哪个部门,我是您助理嘛。
但是少爷说,我一个刚进去打杂的,后头还跟着个鞍前马后的助理,你干脆拿记号笔在我额头上写少爷俩字儿吧。以后不用来接送,我自己去就行了。
小王目送着少爷上班去的背影,一拍大腿,懂了,少爷是要微服私巡。
既然是微服私巡,那应该是不会太久的,所以虽然现在他被调去秘书室了,还是保留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觉悟,随时准备陪少爷e back。
然后就这样,三天过去了,一周过去了,十天也过去了……等小王在午饭时间的公司食堂再看到少爷时,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的手机已经安静了这么多天,少爷真的没吩咐过他任何事。甚至那天下班他坐秘书室一个小姐姐的车回家还看到了对面车站在等车的少爷。
少爷没开车,还坐公交车上下班?!
小王直到晚上睡觉前都没能很好的消化这个事儿。
“啊,小、小田,我帮您,呃,我帮你搬一点吧。”小王迅速更换了称谓。
“没事,我自己来。”田臻抱着手上几个纸箱,看了下其他同事离他都有些距离,才又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儿。”
“下午田总要来,我先过来确认场地。”小王如实回答。
“知道了。”
“您怎么搬这么重的东西啊?还是我拿过去吧!”想当初每天被田臻各种临时起意搞的团团转时小王可没少在心里谴责万恶的资本家,但是现在看到资本家成了劳动人民,脏活累活都要***又觉得不忍了,好像还是剥削他,他感觉舒服一点。小王暗自反省,唉,我这什么深重的奴性?
“我拿得了,你忙你的……”
“田臻?田臻呢?那批作品信息卡是不是在你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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