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很多事情往往都不能随人意去发展,我与初恋克丽丝是被命运捉弄的人,范克里夫同样也是,只不过,我与克丽丝被命运捉弄后,充其量是无言而散。但范克里夫却因此付出了无比惨痛的代价,命运昭示他奋起复仇,却又让他以失败告终,胜败在顷刻之间被改变…..但,这种改变又何其残忍。
法布隆老爹的手枪走火,枪声响起,凡妮莎眼看要命丧当场。当火枪的浓烟渐渐消散后,我清楚的看到,范克里夫紧紧抱住凡妮莎,而法布隆老爹的火枪也结结实实打中他的后心。如此近的距离,即便范克里夫本事再大,恐怕也难以支撑下去。
鲜血顺着后心那道被火枪子弹撕裂的伤口不断流下,范克里夫强行聚起仅剩的气息,脸色煞白,瞳孔中血丝遍布,但他仍然轻轻抚摸着妹妹的头发,努力安慰妹妹受到惊吓的心情。随后,他缓缓扯下自己的面罩,对凡妮莎露出笑容。
凡妮莎的眼中充斥着惊恐之色,也许她此刻早被惊吓过度,张大嘴,哑然无声。失去了正常小孩应该有的反映。范克里夫颤抖着双手,拭去凡妮莎眼角那两行缓缓渗出的泪水。
“我会在天堂注视着你….凡妮莎,千万你不要忘记………埃德温.范克里夫,更不要忘记……..他的志愿………..咳咳…咳”范克里夫咳出鲜血,再不能说话了,他用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匕首塞进凡妮莎手中后,终于浑身脱力,沉沉的倒在甲板之上。
一代枭雄,就此终焉。
我闭上眼睛,为范克里夫默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还是无法放弃仇恨,一个没有自己的名字,没有自己的家庭,没有朋友,甚至死后都会被万人唾弃,没人知道他隐藏至深的真相,更得不到他人的半分同情,注定终生活在父亲仇恨阴影中的这个家伙,就这么死了。范克里夫的死,喻示着迪菲亚兄弟会,彻底瓦解。这场战斗,我们胜利了。但我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我有些后悔今日在这里所做的一切。
凡妮莎不停的摸索着他哥哥的身体,试图唤醒范克里夫,她喉咙里发出嘶哑而低沉的声音,这种无声的哭泣,只有受到真正撕心裂肺的悲伤煎熬才会表现出来。
我尝试扶起凡妮莎,但她幼小的身体却爆发出极强的反抗力,将我的手甩开。我不再多做什么,就这么静静的等在她身边,默默的看着她哭泣,看着她发泄。
凡妮莎哭了很久,直到她声音噶然,无法出声,呆呆的坐倒在地上为止。
“法布隆老爹,一切都结束了,西部荒野和平了。”我看着法布隆老爹沉声说道。
“我…..我要割下范克里夫的头颅,我要让所有迪菲亚残余势力看到范克里夫的人头,让他们知道兄弟会完蛋了,我要他们全部滚出西部荒野!”
我没想到法布隆老爹会这么说,当凡妮莎听到这话后,用愤怒的眼神狠狠盯着法布隆老爹。
“法布隆老爹,算了吧…….范克里夫虽然是敌人,但也算是个值得尊敬的家伙,况且他的妹……..,他的女儿还这么小,你也不想一个小女孩看到他父亲被斩首的悲惨景象吧!法布隆老爹,别忘了,你也是位父亲。”
法布隆老爹看着凡妮莎那愤恨的眼神,叹口气,对我点点头,同意了我的话。
我用鱼人语招呼所有鱼人打扫战场,我看着昔日繁荣强盛的铁甲湾就此毁于一旦,不由感慨非常,战争是残忍的,战争留下的只有满目疮痍。萨尔老师,我尽管明白了毁灭与惩罚的区别,但却无法把持分寸,这一次战争过于惨烈,与我预想的后果相差太远。范克里夫,我并不想他死。可是现如今……….悲剧无法挽回。老师………我,是不是又做错了?
远处,潘迪得胜归来,他的宠物大秃鹫乌尔图斯在他身后低空飞行,双爪擒着一具尸体,我仔细看去,是绿皮队长,那个贪婪狂妄,心狠手辣的恶棍绿皮队长不出我所料,真的被潘迪打成了筛子。潘迪亲手为哥哥霍巴报了仇,我想,此时的霍巴也许应该已经得到救赎,升入天堂了吧。
好了,这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西部荒野人民军去处理吧。我可要离开了。
曾经作为安度因王子的侍卫,也曾经混进过军情七处,不平凡的经历磨练了范克里夫非凡的本领,但他却用这些本领进行复仇,选择走上这条不归之路。范克里夫的墓地,我依旧选在了海岸灯塔边上,与因他而死的霍巴不远。我希望他可以日日听着潮涨潮落之声,终有一日定会洗刷干净心中的仇恨之气,让他在那条不归之路上回头。
凡妮莎还很小,我将他托付给萨丁大妈抚养,我知道萨丁农夫一家,养育过很多孤儿,霍巴和潘迪就是如此,有了萨丁大妈的循循善诱,肯定能够将凡妮莎.范克里夫抚养为一个善良的女孩,不再去涉及家族的仇恨,平凡的过完一生。
一切都结束了。因此一役,霹雳这个名字响彻西部荒野,那些曾经嫌弃我的人民军战友,对我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然,我从来也没有恨过他们,毕竟,杀死指挥官是我亲手铸成的大错。成名后,麻烦事也越来越多,每天的事,不是这家农场大叔请求我清理骚扰他们的豺狼人。就是那家农场大婶求我清理失去控制而发狂的麦田傀儡。
我努力给这些农户大叔讲述,麦田傀儡是因为你们使用过度所造成的机器短路,你们合理利用他们就不会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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