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你没事吧?”
睁开眼睛,一张圆圆的大白脸,充斥了我整个视野。
侧头躲开那张大脸,四肢都能动,身上也没有任何痛感,应该没有受伤。奇怪,刚刚明明躲过去了,为什么还会晕倒呢?
白胖子还蹲在旁边谄媚般的看着我笑。现在回忆起来,他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歉意,一个肇事的司机也许会害怕被讹到,但是绝不会露出那种夸张的贱笑,何况他骑的那辆电动车根本没有碰到我。只是当时的我并未觉察到这笑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就算察觉到,以我的性格,也改变不了什么。
“我没事。”起身后,我拍打着与路面亲密接触的后背。说实话,上海的路面还是很干净的,只是心理作用,非得拍打几下才感觉舒服。
“那个,去医院看看吧!”白胖子凑过来,一张大脸还真是干净。
“不用了。我还要赶着去上班。”我有些不耐烦,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上班要迟到了。本来五一过后第一天上班就有些抗拒,大早上又晕在马路上,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从高中便坚持锻炼的我,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可是几分钟前边走路边刷着微博的我,在闪身躲过那个不知从哪里冲过来的载着个白胖子的电动车后,也就是那个该死的白胖子骑着电动车为了躲我撞进路边的绿化带之后,我居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这种情况让我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患了什么奇怪的病。要是不治之症就麻烦了,我可是刚刚跟自己喜欢的姑娘表白,还没得到明确的答复呢。
“要得,要得……”白胖子死缠烂打,那嘴脸简直是在诱骗小姑娘。最终我还是被他“说服”了,不过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公司请一天假是不扣工资的,上午做了检查,下午就可以继续休息了。
我没想到这骑着电动车的死胖子会带我到一家私立医院——一家装修豪华、服务周到的私人医院。我感觉这里更像个有医疗设施的私人会所,而接待的美女医生跟胖子间明显有着不可告人私密。是的,死胖子一个电话,居然就有个美女医生亲自接待。而那个美女医生也仅仅是引导我到各种放置奇怪仪器的房间做检查,然后就和死胖子面对面站着聊天。我注意到,死胖子的脸上多次出现羞愧的表情,甚至在我被推进一架像是电影里演的太空仓一样的仪器内时,他们两个还出现了争吵。我在那仪器内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不晓得他们争吵的原因,也不知道结果,只是在我出来后,那女医生对我的态度有些转变,变得很奇怪。事到如今,我仍然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转变对于我以及整件事情的意义所在,只是当时我并不明白其中的蹊跷。
“许念琼。”出了医院,胖子在身后叫住我,“请你吃顿饭吧!”
“有必要么?检查已经做了,即使我以后再出什么问题,也与你没关系了。”我不想再理这胖子,至于他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我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因为他看过我的检验报告。
“哦,那再见了。”
我可不想再见,所以离开的相当不礼貌。
回到住处,只有我一个人。五四青年节,上班两年以来第一次休息。
看了会儿书,突然觉得异常困顿。只记得天似乎很暗,像是要下暴雨一般的暗,房间里一片混沌,然后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视野变得狭长,最终陷入完全的黑暗……
“念琼……”朦胧中,有人推我的肩膀。
原来是陆凯——我的高中室友——我睁开眼便看到他瘦长的脸颊。陆凯见我醒了,从床侧的梯子爬到上铺,慢慢的躺下。
上铺,床板的缝隙之间,垂下条状的灰尘,我是多久没打扫卫生了。脑子还是有些昏沉,白色的灯光晃的眼睛生疼,我挣扎着坐起,胡乱的蹬上拖鞋,晃悠着向厕所走去。
阿正躺在门口的下铺玩手机,见我起来,含糊不清的说道:“起来啦,你咋这么能睡尼,晚饭都不起来吃。”
“哦。”我应了声就推门到了走廊,然后向着厕所方向走去。
高中的厕所同宿舍是分开的,每层有一个厕所和两个洗漱间……
等等!高中?我……我不是在上班么?
我提着裤腰,愣在了厕所门口。
“念琼,在厕所门口卖什么呆儿,睡傻了?”
我寻声看去,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
“叶维,叶维,这是玩的哪出啊?”我激动的抓着叶维的胳膊。
“什么哪出,看来你真的睡傻了。”叶维甩开我的手,推门走进了厕所。
什么叫睡傻了,叶维可是我的同事,因为都是北方人,就一起合租了一套二居室,他是我所经历之一切并非梦境的佐证。
可是,仍旧有些不对的地方。现在我所处身的环境,绝对是我读过的高中。还有陆凯,我确定我的记忆没出任何差错,他是我在这所高中的室友。但是阿正并不应该属于这所高中,他是我的大学室友才对,虽然我们关系很好,工作后依旧时常联系,但大学之前完全是没有任何交集的。这踏马的完全乱了,我不同时间遇到的人怎么都跑到我高中的同一间宿舍了?
难道我还在睡梦中么?
我狠狠在自己大腿内测掐了一把,疼得自己龇牙咧嘴。
“念琼啊!想上厕所就去上,你看你这胡子都让尿憋出这么长了。”叶维从厕所出来,看我还站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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