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我们进村的时候,闷倒驴和阴十三可是被困住了的。
阴十三白了我一眼让我别瞎操心,说我跟他死了,闷倒驴估计都没事。
我当时一听他这话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阴十三也不理那么多,捡起地上的旅行背包扔到我怀里,说:“抓紧时间,天黑之前要是到不了土地庙,咱俩就等着和一村子的鬼跳迪斯科吧。”
我说:“去了土地庙就安全了?”
“大道五十天衍其一,任何阵法再精妙绝伦也会留下生门所在,土地庙就是生门路连接的封门**内唯一生门,去到那才能安全。”阴十三说着就背起了旅行背包。
我问他闷倒驴都不在了,没法寻找生门路,怎么去土地庙?阴十三摆摆手:“所幸你下午把生门令旗推倒了,但是我用天干地支推算的那七杆令旗还在,下午你昏睡的时候我已经用天干地支把生门路推算的差不多了,虽然没闷倒驴那么麻溜,但是仔细推算一下,应该能找过去。”
应该?我登时不淡定了:“大哥,别应该啊,咱们是进来玩命的,稍有差池就得死了。”
阴十三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闭嘴别特么瞎扯犊子。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管是阴十三和闷倒驴进这封门**,可都是为了救我的,我说这话确实有点没良心了。
好在阴十三也没生我的气,吆喝了我一声,然后就往前走。上午经历的那一切我还有些心有余悸,急忙跟上了阴十三,我问阴十三上午到底是什么在拖我。
阴十三皱了皱眉说:“一个老头子。”然后他就蹲在了摆成北斗七星状的七杆令旗旁边,双手扯着缠绕在令旗上边的墨斗线比划了起来。
我这时才发现,七杆令旗周围的地面上布着一根根用树枝刨出来的线条,密密麻麻的,看着我眼晕,估计就是阴十三用天干地支推算出来的线路图。
阴十三扯着墨斗线又鼓捣了大概十分钟,期间时不时地用树枝顺着墨斗线的痕迹在地上刨出沟壑线路,等把地皮子都快刨了一层后,阴十三总算站了起来说:“大概线路知道的差不多了,都记下了,后边就看咱两的运气了。”
我愣怔了一下。愕然地看着地上那密密麻麻的线条,看得我一阵发蒙,也不知道阴十三脑壳是怎么长的,这么复杂都能记住?
阴十三鄙视了我一眼,说了一句瓜皮才记不住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我一看。竟然是闷倒驴给我的那个辟祸纸人。
“记住咯,辟祸纸人点燃后,就不能说话,一旦说话就漏了人气,会被鬼魂察觉,上午有闷倒驴在你侥幸逃了一劫。等下再出什么事,我可没把握保你。”阴十三叮嘱了一番,就让我把辟祸纸人点燃。
虽然阴十三解释的有些笼统,可我还是大概明白了意思,这辟祸纸人应该是用什么特殊材料做成的,点燃后就能掩盖我身上的人气不被鬼魂发现,换句话说就是在鬼魂面前“隐身”,可一旦我说话漏了人气,就会被鬼魂发现。
我有些好奇辟祸纸人到底是什么材料做出来的,可阴十三根本不搭理我,让我点燃纸人然后就带着我往前走。
和上午闷倒驴带路的时候一样,阴十三带着我并不是走的直线,而是“乱走”,走几步就得拐弯或者往后退几步,时不时地阴十三还得停下来露出一脸思索的样子。
我跟在他后边小心翼翼地捧着辟祸纸人,有了上午的经历,这时我心里再紧张再害怕也不敢说话,生怕再出现别的岔子。
四周静的可怕。
莫名的一种压抑笼罩在我身上,让我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后背一阵阵发凉。
空荡荡的封门**里,我和阴十三就跟两个神经病似的在村道上晃悠着,走的格外费劲。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所幸我手里捧着辟祸纸人,虽然纸人燃烧的是绿色烛火,可用来照亮脚下的路,还是足够了。
只是四周的景物被绿油油的烛火映衬得有些诡异,夜风吹起,吹在身上感觉冰凉凉的,冻得我想哆嗦。可诡异的是,我手里辟祸纸人的绿色烛火却纹丝不动。不管夜风怎么吹,绿油油的烛火一直都是笔挺挺往上。
我咕咚吞了一口口水,浑身的汗毛子都竖着,也不敢去看周围的情况,只能盯着手里的辟祸纸人,这样好歹能分散一下注意力。让我不那么害怕。
我发现这辟祸纸人虽然很小,可燃烧的速度却异常的慢,上午就点燃过一阵,刚才点燃后我跟着阴十三又走了一长段距离,可辟祸纸人却好像没燃烧一样,只在纸人头顶烧出了一个小小的凹坑。
吱呀
突然,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
这声音有些像是那种老旧的木门潮湿了,然后打开发出的摩擦声音,一出现就跟无数针尖扎在了我耳膜上。
我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就想循着声音看过去,可转念一想,要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该怎么办?
恐惧像是野草一样蔓延了全身,我咬了咬牙,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手里的辟祸纸人上。可这一看,我登时头皮就麻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
一直一动不动燃烧着的绿色火苗子,这时却突然剧烈扭曲起来,忽明忽暗闪烁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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