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做量寿尺?
我当时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骇然地看着阴十三离开的方向,转过一个屋角,他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一时间,我脑子里登时一团乱麻,不是解决我断魂鬼头的事吗?为什么要给我做量寿尺?
忽然,我想起之前赶尸匠给我做的那杆量寿尺,不知道为什么,浑身就麻了,难不成阴十三才真正有问题?
或者说,我之前对昨晚那一系列事情的猜测,全都猜错了?
可也不对,如果阴十三真的要害我的话,他干嘛当着我的面说这话,这不是明摆着提醒我,他要害我吗?
“坐下吧,等他回来。”耳边,响起闷倒驴的声音。
我回过神。闷倒驴就站在面前,依旧是板着一张脸,可当时我看他的时候,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昨晚他在土地庙里的异常。
而且刚才阴十三话的意思,闷倒驴应该确实出了问题,而且还没彻底解决。
下意识地。我扶着昏迷的云雅往后退了一步,闷倒驴皱了皱眉,说:“昨晚的事情,抱歉。”
“你记得昨晚的事情?”我有些诧异。
闷倒驴点点头:“记得一部分,断断续续的。”
我当时就愣住了,忽然想起昨晚闷倒驴临跑出土地庙时塞给我的字条,他说他的记忆是断断续续的,那给我塞纸条的时候,难不成是他清醒的时候?
我问:“你记得昨晚跑出庙给我塞的纸条吗?”
闷倒驴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他确实有问题。”说完,转身就走到院子门口坐了下来。
我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闷倒驴一句话又让我对阴十三的信任动摇起来。如果闷倒驴昨晚给我塞字条的时候。人是清醒的,那他当时一定是发现了阴十三什么问题,甚至他当时跑出去的原因,也是发现了阴十三有问题。
可是,阴十三到底有什么问题?
我脑子里一团乱麻,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一件件事像是一张大网将我狠狠地包裹住,我本以为我找到了一个豁口能够挣扎出网,可转瞬间,又进入了另一张大网。
等等,有问题!
忽然,我浑身一震,想起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凭什么验证闷倒驴当时给我塞字条的时候是清醒的?还有,他现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就一定是清醒的吗?
我确定闷倒驴有问题,阴十三之前说闷倒驴的问题的时候口气也带着一些犹豫,证明闷倒驴的问题并没有彻底解决,依旧存在。
而我,没办法分清闷倒驴到底有问题还是没问题。
既然这样,那闷倒驴这话的可信度,就立马下降了,如果他现在“疯了”,那他的话,就肯定是假的。
下意识地,我看了一眼闷倒驴,他盘坐院子门口,双目紧闭,重剑无锋也放在了他的双腿上,一动不动,就和昨晚在土地庙里一样。
紧跟着,我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如果现在闷倒驴“疯了”,阴十三又不在,那他会不会趁机对我动手?
我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一股强烈和紧张涌上脑门,下意识地我扛着云雅往后退,可刚退了两步。盘坐在院门口的闷倒驴忽然睁开了眼睛,冰冷的盯着我:“想死,你就退。”
我登时扶着云雅停在了原地,有种进退维谷的感觉,被闷倒驴盯着,浑身的汗毛子都立了起来。我暗自将镇灵匕抽了出来,反握在身后,一旦闷倒驴有任何异动,拼命也得上了。
闷倒驴见我没再动弹,也不理我,再次闭上了眼睛。
四周静的可怕。
甚至连风都没有。
无形中。一股压抑席卷我的全身,像是无数虫子爬满了全身一样,每一秒,都是煎熬。
“进屋吧。”
忽然,阴十三的声音传来,一下把我从压抑中解救了出来。
我循声看去。阴十三扛着约莫两米长的竹竿走过来,见我发愣,阴十三瞪了我一眼:“瓜皮,发愣干嘛?进屋。”
说完,阴十三就扛着竹竿率先进了老旧破败的院子,这时,门口的闷倒驴也睁眼站了起来,他却没有立刻跟进去,而是站在院门口看着我,像是在等我的意思。
我深吸了一口气,扶着云雅走向院子,到院门口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闷倒驴,他依旧板着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我,愣是盯得我发毛。
可就在我跨进院门的一刹那,耳边忽然响起闷倒驴的声音:“十三确实有问题,小心。”
我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响,变得一片空白。
你们应该也有过这种感觉吧?就是当你们认定一件事是对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跳出来对你说这件事错的,那种落差和怀疑,能直接让人疯掉。
我当时就是那种感觉,我不确定闷倒驴现在到底是不是“疯了”,我也不确定阴十三到底是不是有问题。这又像是回到了昨晚我疑惑的那一步。
阴十三和闷倒驴,到底谁有问题?或者说,谁真谁假,我该信谁?
“走吧。”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闷倒驴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往废弃的堂屋走去。
我下意识地循着闷倒驴的背影看了过去,这时我才发现,这间院子的堂屋大门居然是紧闭着的,而且,那两扇堂屋门居然是崭新的,就好像是新装上去的一样。
我当时就愣住了,整个封门**已经废弃几十年了。外边的那些废弃房屋也说明了问题,可为什么唯独这堂屋门焕然一新,和整个封门**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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