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文鹿的了解,不是一般事能引得余容度来到杭州。说起来似乎是方腊起义声势浩大,其实不要说东京汴梁就是金陵城内都没有太多的惊慌,毕竟,杭州城还小,又是守城之人不战而逃,所以才被方腊军攻下,至于说方腊军真正的实力,确实微薄的很,这也是为什么前世方腊起义时间不长就被镇压下去的原因。
如何不是由于自己的出现导致这方腊军能够拥有这些近乎死士一般的狂热信徒,那么此刻恐怕童贯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更小,以原来方腊起义的规模来算,虽说有点声响,但却未必能引起朝廷的注意,而即便是方腊起义能惊动朝廷,也不会让余容度前来协助,毕竟,他是金门羽客,相当于国师的存在。
一开始见到余容度就听他说他是来救人的,又在叶英那里见到他,以文鹿的聪慧又哪里不明白,这余容度是叶英搬来的救兵,只是她不明白的是,那叶英有什么资格或者什么条件能够引来余容度援助。
余容度微微一笑,看着文鹿说道,“难道不能是我善心大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更何况还不是一个人,这么算来我都不知道造了多少级浮屠呢?”
文鹿这个时候虽然虚弱,但是在面对余容度的时候,那苍白的脸庞反倒是更能令其彰显一种坚韧,随手一指那周围如同杀戮地狱一般的场景说道,“一个可以为了煞气之精魄,而死亡这么多人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人,会善心大发救人一命的去铸造浮屠?”、
余容度也是看了这周遭的场景不由的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人即便不是我来,他们也会死去,在他们跟随者方腊造反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听到这里文鹿却是心中也觉得对方太过于冷酷的不由的说道,“什么叫注定的?他们还不是活不下去而为了寻求一条活路,为什么这么做就是注定的,他们可以逃走,可以投降,怎么会因为你需要煞气精魄就牵制住贤易色和童贯使得双方始终属于厮杀的局面中呢?”
“这你也看出来了?”余容度一愣,不由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肃然的说道,“其实你的心里也在怨恨自己吧,如果不是你教化他们让他们有着忠贞的信仰,他们也不会因为这种坚强的抵抗而导致大量的死亡,对吗?其实你错了,他们抵抗与抵抗的关系都不大,你以为这些西军前来镇压为的是什么?是战功!即便是他们不抵抗,他们也是注定要死亡的,因为那些兵卒需要首级来记功。这跟他们抵抗不抵抗没有任何关系,跟你,跟我都没有关系。”
说道这里,余容度帅先开始往回走,余绿雨也扶着文鹿紧随其后,余容度一边走一边说道,“说的最难听来说,我这不过是不过是废物利用而已,这些煞气精魄如果我不来收取,你以为以童贯那兵家的修为能够降服这般已经凝聚成为白虎之形的煞气精魄?当年的白起不就是强行收复了那四十万赵卒死亡形成的白虎形煞气精魄,结果呢?自己的气运被耗尽,最后却被功高盖主的赐死,不怕告诉你,这童贯未必有那个胸怀来降服这祸害,至于那贤易色,他更不会把人命当一回事,最后的结果不过是放任自流,一头已经凝聚形体的煞气精魄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你不会不清楚?”
文鹿听到这里,尽管知道这些都是事实,但这件事中无疑余容度的确是扮演了不太光彩的角色,不由的有些要辩解的说道,“可是,可是……”
余容度撇了她一眼说道,“可是我这么做确实不是君子所为,有些太过于功利是吗?”
文鹿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但那意思却是无疑表达的就是余容度自己的断言。
余容度摇了摇头,心中却在暗想,当初的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人,这不是自己的风格,只是,人总是要生存,只有生存下去才会有其他的一切,人都死了其所存在的任何价值意义都是零,从那东京汴梁败走关中,最后从那蜀山逃出之后,他就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变强变强,如果自己不变强,这个世界就把自己碾压成为碎片,所以,很多时候他做事不得不功利一下,但这话他不能对任何人说。
还有那神州浩劫,很多人都以为不过是改朝换代,却不知道这改朝换代的代价有多大,女真铁骑南下,然后蒙古铁骑南下,整个中原神州在那游牧蛮夷的铁蹄之下被蹂躏了长达两百年。
这是一段丝毫不亚于当初五胡乱华的悲惨历史。
更令他警惕的是对方还有一个统帅,就是那猴格,越跟猴格接触就越觉得此人大手段,大心胸,大无畏,这种人如果不是代表的是女真的利益而非要因为当年的因果报复宋徽宗,那么余容度是绝对不想为敌的,即便是现在,余容度也是不断的同对方结下善缘,而不想真的和对方闹僵,那是因为他知道闹僵之后,现在的北宋根本就经不起女真铁骑的冲锋。
自己当初为什么答应赢秦前去蜀山就因为他要攘外必先安内,就是赢秦也是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去邀请自己去蜀山,自古就有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已定蜀未定的谚语,如果不让蜀山安安稳稳本本分分的在蜀山上修道,说不准他真的会给你闹出什么乱子,而在自己以后要征发正道修士抵抗北虏的想法前,就必然要打压这所谓的正道翘楚的蜀山威信。
至于自己到江南,他要对付的不过是林灵素,只能说方腊是恰逢其会,而更重要的是还牵连到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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