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凌一直默默地跟在文妧身后穿梭在梅林的每个角落走走停停,远处的灯光愈发的近,直到那一刻,当眼前的事物一瞬间豁然开朗,灯光也近在眼前。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阵难言的悸动却又在下一步看到的景色中瞬间清空消失,冬凌甩了甩头,跟随着文妧迈出了最后一步,从这一片红艳中迈入了世外桃源。
眼前一片小桥流水,微薄雾气弥漫在以诗为衣的灯笼中,散发出一阵阵柔和的光,流水旁端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桌,一盏小灯,一樽茶壶,风从梅林一处飘来增添了些许的暖意。夜幕中星空缓缓浮现,弯弯的月浮现在波光粼粼的水面,还合着两三点星光。
是时,忽而有一阵身影从林中掠过,下一刻却是一个位少年人一身白衫被搀扶着走出来。
那是个眉目如画的美男子,眼角间布满了柔和的气韵,她动手拉了拉头上端带的面纱,检查着是否遮住自己的容颜。
男子见了嘴角蔓上了一丝无痕的笑容,似乎没有看见对方举动的样子,他被搀扶着坐在了流水旁的桌案旁缓缓开口“公子难得前来,这么冷的天,不如鄙人先泡壶茶,让公子暖暖身。”
文妧这才抬步缓缓走向桌案西侧缓身坐下,拱手道“恭敬不如从命。”
“公子方才间鄙人,似乎有些不自在。”男子结果侍从拿来的茶,点亮了桌间的烛火,顺手从身旁的流水中舀了一勺倒入茶壶之中。
文妧一哂“乍见觉得公子的面容很是熟悉,却又不知这熟悉感从何而来。”
男子一笑,露出了俊朗了笑容“这世间人有千万,面貌相似之人怎会没有?况且我华夏承自一脉,理应谁与谁都熟悉,却不知从何时起徒自成为了人与人之间的漠然。”
文妧眼中增添了些许光亮“公子一言果然和这梅林的布局一般颇有深意。”
“承蒙抬爱,不过公子也是第一个进这梅林的人,不知是否看出其中鄙人所布的拙计”男子将茶壶中的茶水匀染在茶杯之中挽住袖口递给文妧。
文妧一笑“若传承千年的八卦也可算是拙计,也没什么出彩的东西了。”文妧抬头却恰巧看见对方眼中如同遇见知己一样的明亮,心中掠过些许不忍补充道“可我不懂八卦阵,能进来,其实大多都是气运还有一些登不上台面上的小技巧罢了。”
听得此言男子的眼眸更为明亮,对方却没了下文,男子眼神一转,垂下眼眸开口问道“如今扬州坊市间都流传着我这江北梅林的传闻,公子如此聪慧,不会对我说你不知吧?”
“这个我确实是知晓的,可以说您这除了花吸引我之外便是这传闻了。”文妧将茶杯放回原位“不过公子可以放心,我此行并非打探什么东西,毕竟我一直都深信不可能有什么人会忽然消失不见的。”
男子爽朗一笑“这个很简单,我的梅林连通着江北后的一个小村,路若是走错了不是回到原点就是去那小村庄中了,那村庄中足够那些进去人的粮食,不过若想要回来还得经过我的林子。”
“既如此。”文妧从容起身略施一礼“今日是在下叨扰了,若有来日欢迎公子在府中做客。”
文妧转身带上冬凌便要离去,却被男子叫住“公子且慢。”
文妧回头,正好看见对方抬起的右手,顺着那男子右手所示方向看下去,这才注意到这少年也是位气宇轩昂的少公子,却莫名被之前男子身上的书香气质所掩盖,男子笑道“这位乃是在下的至交,名作尨禹”
文妧略微示意再次转头挪步,男子的声音自身后再次传来“公子邀在下前去府邸招待难道不用自报一下名目吗?”
文妧略微侧身“我与公子此番乃是初识,往后若是有缘来聚,再告知也不迟。”
钰臣一想“若如此,公子刚开始又为何相邀?”
文妧侧目,面无变化“大抵与公子只介绍他人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风吹落着四周深厚的梅林花瓣,一缕缕缓缓飘落。
钰臣眸光一沉,顷刻再次开口“公子若想知道,那又有何妨?”
寒风拂过脸颊,在时间悄然而逝的几秒,男子的脸庞依旧保持着如始般的微笑,文妧就这样站在原地,等着男子开口,直到那一刻,男子的笑容变得恍惚而似遥不可及
“在下,名作钰臣。”
文妧却是心中一乱,却是转过身,眼前忽然浮现出当年那人姣好的笑容,一瞬间两张面容交错重叠。
仿佛依旧是三年前长亭惜别那人的面容,那时的他低下眉目的那句“我以为你不会知道”依旧还在耳畔萦绕,梅林中寒风攒动,三年了,变化的除却自己的身份,还有那人三年后成长的面容吧,若自己摘下手上面纱,他又是否还能认出自己,她一扫脑中那杂乱的想法,唇角带了些无奈与苦涩。
不应该是现在的,想过与他重逢,却不应该是现在。所以她不敢回头。
可寂静了许久的她终还是回过了头,不确定的问出一句“公子一向喜爱梅花么?”
钰臣一笑“非也,只是家母年幼时院中曾有一片红梅林而已。”
已是三年匆匆而过,那个年过二十的少年人却依旧站在自己面前,那副姣好的面容中依稀还有三年前槐树下那俊俏的轮廓,莞尔面前的钰臣却不觉的咳嗽了两声,被一旁的尨禹扶着坐下。
文妧心一横,开口试探道“公子身体似乎不佳。”
“是不大好,不过是当年为了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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