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一点左右, 徐白和谢平川在电梯门口分别。
徐白揣着一口袋的草莓糖, 目送谢平川进入电梯, 不过他在离开之前,还抬手摸了摸徐白的脸。
果然如谢平川料想的那般,指腹传来柔嫩而细滑的触感。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于是得逞的这一瞬,心情又好了不少。他原谅了徐白在十八岁告白之后, 就对他日益冷淡, 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他的邮件。
此时的徐白确实称得上配合,她就这样站在电梯前,被谢平川摸了两下脸,又听谢平川开口问她:“你上个礼拜刚回国, 现在住在哪里?”
“我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徐白如实道, “我去了一趟宜家,买了新的家具……”
讲到这里,她忽然想起什么,特意提及道:“我又养了一只猫, 它还不到三个月,特别乖, 特别可爱。”
言罢, 她双手背后, 有点骄傲道:“因为它是姜黄色的猫, 所以我给它起名叫虾饺。”
徐白谈起猫的时候,语气都变得不一样,可见她是真的喜欢。
谢平川沉思片刻,问道:“你小时候养的那只猫,是不是叫汤圆?我记得你说过,那猫是黑白花的,就应该叫它汤圆。”
他侧目看着徐白:“不是汤圆,就是虾饺,你现在的起名能力,和九岁时一样。”
徐白正要反驳,电梯门却开了。
谢平川径直走入,不忘提醒她一句:“下班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
他这话说得顺理成章,并没有任何的铺垫。而且语气不容置疑,像是在吩咐他的助理。
徐白听完谢平川的吩咐,在电梯门口傻站了一会儿,直到电梯升上了二十七层,她才返回了五楼的办公室。
此刻仍是午休时间,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同事,他们压低了嗓音交谈,不时发出一阵笑声。
赵安然也是参与交谈的人,他一边啃着一个苹果,一边和几个同事说:“我上初中的时候,是我们班的班长,那时候徐白和我一组,我每天都要收她的作业。”
一位年轻的男同事端着一杯茶,凑近一步感叹道:“赵安然,你可以啊,初中就认识徐白了。”
他拍了拍赵安然的肩膀,接着添了一把柴:“初中时代,两小无猜,多让人羡慕。”
赵安然也笑道:“其实刚开始,我和徐白不熟的,后来我们搞校庆,年级要出节目,我拉小提琴,徐白弹钢琴,我们的话就变多了。”
旁边的同事便说:“你们都有艺术细胞,也有不少共同话题吧。”
午休的时候,他们聚在一起闲聊,无非是为了熟悉新同事。而赵安然为人单纯,践行了“交浅言深”,几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别人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同事的话音刚落,赵安然便摇头道:“哪有啊,我和徐白共同话题很少,我们都有十年没联系了。”
言罢,他稍微一扭头,目光落在门口。
他见到了徐白。
徐白没听清他们的谈话,不过因为看到了赵安然,她礼貌性地笑了一下,随后就返回了自己的位置,把草莓糖全部放到了桌上。
徐白的衣服口袋很浅,她不想让糖果掉出来。
不少女孩子都喜欢甜食,某个女同事见状,竟然走到徐白身边:“啊,小徐,你也喜欢吃这种糖吗?”
桌上散落着一沓文件,徐白把文件收拾好,随便挑了一块糖,递给了那个女同事:“是啊,我从小就喜欢吃糖。”
女同事从徐白手中接过糖,笑意盈盈道:“那太好了,改明儿我也给你带点小零食。”
徐白点头称好,说要礼尚往来。
然而女同事转身走后,徐白就捧起那一把糖,放进桌子抽屉里,还上了一把锁——就好像掩埋宝藏一样,不想让别人和她抢。
落锁之后,徐白格外平静。
赵安然的声音从另一头传来:“我虽然是北京人,也没享受到优待,高考都被我搞砸了,我们要先填志愿,再出分,我瞎填了一个本科。”
他继续兜底:“然后我努力学习,考上了北外的研究生。”
拿了草莓糖的那个女同事,不由得出声恭维道:“哇,你们这个初中班,真是出学霸啊,有你还有徐白。”
“哪里的话,我们班也有普通人,”赵安然啃完了苹果,坐在他的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我们班上有个叫简云的女生,现在就在公司附近卖包子。”
他说:“我今天早上的早饭,还是她们家的包子。”
这话传进了徐白的耳朵。
她敲键盘的手指一顿,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那时简云还是她的同学,她们也有一段时间,每天中午一起吃饭,活动课一起荡秋千。
说来奇怪,曾经和你关系很好的人,好像会在突然间失去联系。你甚至没有机会知道,你们哪一次的见面,就是最后一次见面。
不过徐白没空胡思乱想,她忙着处理今天的任务。下午的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到了五点半。
同事们陆续下班,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徐白也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提包……摸到手机的那一刻,徐白记起了谢平川的话。
她搓了搓屏幕,犹豫两秒之后,还是听从了嘱咐,致电给了谢平川。
谢平川从下午四点开始,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查看显示屏。
周助理分外不解道:“总监,您在等谁的电话啊?”
他以为是自己工作不到位,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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