褶皱,得瑟地坐下道,“赶紧吃饭,一会儿我还得回公司上班。”
“我说。”他一边跟叶行知抢那块最大的里脊肉,一边道,“你这是在学达芬奇么?画一千个鸡蛋——还是手?”
他的筷子冲对面晾着的三幅画指了指,“关键是看起来没多少区别啊。”
叶行知顺利把那块最大的里脊夹到自己碗里,随口道,“我觉得很不一样。”
郑清川抬起头,仔细看了两眼,诚实对好友道,“它们除了数字编号还有哪不一样?”他吃了两口,又补充道,“这都快一百来幅了吧。”
“一百二十二幅。”叶行知说着朝角落里背过去的几架画布看了一眼,“前阵子画得慢,废稿也多。”
“那你现在这幅在画什么?”郑清川后退了两步审视几秒,觉得以自己仅有的一点艺术素养也能看出几分眼熟来,“怎么有点像那个谁……”
叶行知转过头,目光落在画架上逡巡良久,静静道,“这幅叫《露天咖啡店》。“
每次叶行知露出这样的表情,往往就会下意识地去找烟盒。郑清川刚想开口阻拦,有快递员顺着楼梯上来了,说是约好了过来打包东西的。
叶行知顾不上抽烟,起身去整理打包东西了。郑清川坐在高脚凳上转了两下,感慨道,“你真打算搬到b市那边去啊?”
“不算搬,经常会回来。”叶行知把拎着两大包画材的人送走,转身道,“家里地方太小了,而且我的指导老师也在那边。”
他理由找得很快,不像是说服别人,更像是说服自己。
郑清川一脸‘这话你自己信吗’的表情,把手里的饭吃完,收拾好餐盒,晃悠道,“我先走了。晚上再一起喝两杯?”
他意味深长地拍拍叶行知的肩,“上次你发酒疯的样子没录下来真是太可惜了。”
眼见叶行知脸色一变,郑清川赶紧下了楼,在楼梯转角扔了一句,“酒算我的。走了啊。”
叶行知在门口站了片刻,好像在出神。直到风吹掉几张别在墙上的速写,他才如梦初醒似的走回去,关上了画室的门。
“小川,走啦?”蕙姨正在楼下的店里整理货物,看见郑清川从楼上下来,找了一瓶水递过去,“带回去喝。”
“谢谢蕙姨。”郑清川也不客气,接过来拧开瓶盖喝了两口。这会儿离公司午休结束时间还早,他也不着急走,便靠在柜台边闲聊起来,“其实如果是要找间画室的话,咱们附近老房子挺多的……您真的不反对阿叶去b市么?”
“他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叶蕙很爽利地拧了两把抹布,擦着柜台的边边角角,“再说我还没老到非得有人在身边陪着呢,他想干什么就让他去试试。”
郑清川笑了一声,“我妈要能像您这么想就好了。”
“得了。”叶蕙挽挽袖子,“我们家这个混小子要能像你这样烟酒不沾就好了。”她说着又停下手里的动作,望了一眼楼上道,“你有空帮蕙姨说他两句,他最近抽得比以前更多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郑清川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这两把刷子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但还是应承下来,“您放心。”
这话在叶行知后天上车的时候,被郑清川原话转述了一遍。
叶行知站在检票口,沉默了片刻,扯着嘴角笑了笑,“知道了。我不在的时候,蕙姨就拜托你多照顾了。”
郑清川和他对了一下拳,“蕙姨可用不着我照顾,她昨天还拉着我妈说要给我介绍相亲对象。”
他求饶道,“倒是你,记得跟蕙姨说一声,赶紧放过我。”
叶行知笑笑,跟好友道过别,拎着行李箱走下站台。刚上车就接到了苏老师的电话,问他大概什么时间会到。
叶行知和他约好了后天见面,又说会带新的作品过去。对方听起来很高兴,直说正好有一个联合展的机会,让他多准备一些作品资料。
动车已经慢慢发动,右侧绿意盎然的草木快速向后退去,一片长长的蔷薇花墙从他眼前闪过,红白蔷薇交缠,开得格外好看。
又是一年的夏天了。
周维夏那个小小的展览办得很成功,当晚在晏老师庭院开的小派对上,他还意外地收到了一个前辈的邀约,说是所在的大学近期和市内美术馆有一场联合特展,问他有没有兴趣一起来参与。
那个联合特展规模不算小,倒也是个很不错的机会。
晏老师注意到这边,走过来替他介绍,原来对方是b大艺院的教授,又和晏老师是老同学,甚至和他父亲也打过几次照面,态度很热情。
周维夏不太好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其实他这几年并不是没有回过国,只是没有再去b市。
沈云漫比他还要避讳,他每次回国都一定抢着飞回北方去见两面,只字不提b市的人和事。
周维夏也不去问。
他这晚回到房间里,洗过澡,在床上躺了很久。
周维夏知道把人和事物绑定起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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