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入了神。
末了,听她讲完,两人的眼睛都红起来。
祝思说:“姐姐,他待你可真好。”
祝沅直接哑了声,跟在旁边一个劲点头。
可别把这两个孩子带坏了,宋寒枝心里想着,起了身道:“不早了,去准备些吃的过来吧,我饿了。”
赵成言所言不假,他的确是照顾过孕妇的人,听宋寒枝说完,两人便从袖子里掏出赵成言临行前塞给她们的食谱来。
宋寒枝:“……”
上面写得颇为详尽,她只远远望一眼,入目全是密密麻麻的字迹。
祝沅:“今天夜里起了寒,我们去炖冬瓜排骨汤吧。”
祝思低头看着,“等等,让我看看,这个汤要和什么菜搭配做来着。”
宋寒枝:“……”
二人神神叨叨去了厨房,宋寒枝无奈叹了气,拨亮书房里的烛火,开始研磨。
说好的写信,说好的回信,全是胡扯。
赵成言说:“这段时间,你就别想和顾止淮有书信往来了,他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楚都里到处是人盯着他,你觉得,他会冒着让我们行踪暴露的危险,给你写信?”
宋寒枝不服气,“那我写总可以了吧?”
赵成言:“道理是一样的,我就不重复了,总之,不管他之前答应了你什么,都是缓兵之计,都是为了把你送出楚都。”
“而且你看看,这些影卫都听谁的话。你觉得,你的信送的出去?”
往事一件件翻上来,宋寒枝研磨的心情也没了,直接把笔扔在一边。
顾止淮,你个骗子,你个无情无义的死骗子。
把我弄出去了,你就那么好?
老娘再信了你,就不姓宋。
暮时风一阵大过一阵,吹得院里木门吱吱呀呀响,宋寒枝在窗边抬头看了一眼,就见树上蹲着的暗影,候在树上一动不动。
她眯着眼,打量了一会儿。
那是赵成言分过来的影卫,高处的叶子落了不少,只能堪堪遮住他们的身形。
她过去就是这样,藏在暗处,身上别着刀,时刻做着以死相拼的准备。
宋寒枝笑了笑,垂头继续研磨。不时溅起的墨汁,落在指上,衬的她皮肤越发的白。
晚间两丫头把饭做好,招呼宋寒枝去吃。
宋寒枝在纸上涂涂画画,闻言把东西折好了放在屉子里,路过院子的时候,又往高处看了一眼。
“你……你们要不要下来休息一会儿?”
众人摆摆头。
知道规劝无用,她点了头,“夜里很冷,我把东院里的屋子收拾好了,你……你们随时想去就去。”
沉默一晌,树上传来声音,“谢谢姑娘。”
——
一转眼过了六日,宋寒枝日日坐在书房里,描着字画。
这一天阳光甚好,院落里菊香溢满,她正喝着水,大门就“砰砰砰”地敲起来。
外间一阵凌乱的的脚步声。
她回头朝屋里喊了喊,“祝思,祝沅,你们在吗?”
隔着几间屋子,祝沅应了声,“我在,她出去置办东西去了。姐姐你等一下,大门我马上就去开。”
宋寒枝皱了眉,看这情形,屋外的,要么是祝思,要么是来意不善的人。
没多想,她下意识捏了刀,起身就要去开门。暗处的影卫反应更快,在她踏出门槛前,就落了地,反手把门撬开一条缝隙。
祝思浑身是血地站在门前。
“祝思!”
宋寒枝冲上前去,把挡在身前的影卫推开,将祝思拉了进来。
门轰然一声关上,祝思倒在地上,手上是一道狰狞的伤口,正在不断冒血。
她看向宋寒枝,死死攥住她的手臂,语气微弱,“姐姐,外面乱了,外面全乱了。他们都说楚都在打仗,在打仗啊。”
宋寒枝心里陡然袭上冰凉,她牵过祝思的手,拉到屋内,开始为她包扎伤口。
“姐姐,他们都说,他们要造反了。街上乱成一团,我买了东西,心想快点回来,一路跑过去,还是被人在背后砍了一刀。”
宋寒枝低头“嗯”了一声,神色冷静,手里的绷带有条不紊地缠上祝思的手,不显一丝慌乱。
“别怕了,等伤口包扎好,你就和祝沅在屋里歇着,哪里也不去。”
祝思渐渐没哭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比她高不了多少的人,说出来的话,总是带着莫名的力量,让人安心。
祝沅跑着过来,也跟着哭了一趟,宋寒枝叹了气,把两姐妹安抚好,把她们送回了屋子。末了又挽起袖子,给两人做了晚饭端过去。
她看着床上瑟缩的二人,无奈地摸了摸她们的头,“你们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谁敲门都不用理。”
“这里安全吗?”
祝思的脸掩在被子里,小声哭着,“他们会找上这里的,他们手里拿着斧子,还有刀,到处抢东西。”
“我还看见,官兵根本拦不住他们,他们就跟疯了一样。”
宋寒枝抚上她的脸,把被角掖了掖,“不会的,你们信我。我在这里,你们不会有事。”
“不管是谁来,你们都不会有事。”
屋外火光渐亮,宋寒枝关上门,走至前门。方才外间还乱哄哄的,转眼间就安静了起来。
她推门走了出去,月色明亮可见,高墙下的草堆里,躺着尸堆,远远看去,堆成了小山包。
不错,影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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