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饿,你别睡着了,待会儿起来再帮我做一顿饭吧,我不会。”
“江修齐,江修齐,江修齐!”
男人倒在她背上,眼睛再也没有睁开。
宋寒枝的心,被捅了一刀又一刀,麻木痛苦的边际,是又一次的情绪失控。
“江修齐,你回来,你回来啊。”
她靠在一片冰冷里,闭上眼,声嘶力竭。
“姑娘,贼人追不上来了。”
侥幸逃过一劫的人靠了过来,伸手在江修齐的鼻翼一探,便愣住了。
而后他看了看江修齐,又看了看宋寒枝,道了句:“姑娘节哀。”
“姑娘,前面就到了,江大人……他的尸体驮过去怕是有点麻烦。”
那人出手,竟是要将江修齐的尸体从马上掀下去。
可他没推动,江修齐似是长在了宋寒枝身后,牢牢环住她,怎么掀也掀不动。
“不许动他!”宋寒枝吼出了声。
那人愣了愣,随即收了手,“好。”
被冲散的三五人找了上来,他们齐心协力,牵着宋寒枝的马,带上江修齐的尸体,冲了出去。
宋寒枝茫然地盯着前路,天光渐渐亮了,她却不怎么看得清。
她的双眼,她的耳朵,甚至是她的大脑,都开始变得有些迟钝,钝到麻木。
一声哨响,马匹都停了下来,宋寒枝弯下腰,想看看到了哪里。她的眼里有草有木,有人也有旗帜,到处都是物什,可一圈看下来,她觉得什么也没看见。
“宋寒枝。”
声音极是熟悉,她低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就朝她伸了过来。
顾止淮继续唤她,“宋寒枝。”
男人也瘦了许多,一双眼睛凹陷下去,大氅随意掉在地上,玄色外衫衬的他脸色有些发白。
她看清了,眼前的人,是顾止淮。
“顾止淮。”她的嗓子发哑。
“嗯,是我。”
“顾止淮,我们的孩子没了,江修齐,他也死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
男人挑剑划开缰绳,抱过倒下来的宋寒枝。她瘦的不成样子,顾止淮拦腰抱着她,碰到她的肩,都有些硌手。
好不容易把她养丰腴了些,眼下又暴瘦了回去,顾止淮眼底一片灰暗。
宋寒枝将头埋在他肩上,无声地哭着,察觉到肩上被打湿了一片,顾止淮抚着她的背,将她抱进了营帐里。
“江修齐……你们去把江修齐的尸身好生打理了,我待会儿过来做商议。”
“是。”
“等等。”
侍卫回头,“主子?”
顾止淮沉默一晌,“好生打理,记得给他换一身体己衣衫。”
他记得,江修齐最好面子。
“是。”
营帐中的人退尽,男人把宋寒枝放在床上,她却仍是勾住他脖子,不肯松手。
“宋寒枝。”顾止淮对着她的侧脸,吻了下去,“对不起,对不起。”
“孩子的事,是我疏忽,是我的错。我不该对孩子的事一无所知,还毫无防备地把你们留在南中,都是我的错。”
她仍是哭着,短短一月,发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把宋寒枝撕碎,她实在是被击得说不出话来。
顾止淮搂着她,替女人擦泪,“你相信我,他们不会白死,都不会。至于孩子,我们的孩子,还会有的。”
“你等我把事情料理完了,我们就成亲。到时候你想要多少个孩子都可以。”
宋寒枝慢慢抬起了头,她说:“顾止淮,我好累,真的好累。”
“嗯。”顾止淮低下头吻住她,“我知道。接下来你什么也不用管,好好休息。”
女人看着他,“顾止淮,江修齐是为我死的,你把他葬在一个安宁的地方吧。一个远离楚都,没有战火,没有杀戮的地方,我想,他会喜欢那里的。”
他点头,“嗯。”
宋寒枝又不可抑地落了泪,她哭起来没有声音,顾止淮倒希望她能哭出声来。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宋寒枝在楚都内经历了什么,他想听宋寒枝向他哭诉,把郁结多日的委屈和苦痛释放出来。
可是宋寒枝不肯出声。
她越是平静,越是无所挂怀,顾止淮就越担心。
“顾止淮,江修齐死了,他真的死了。”
顾止淮把宋寒枝紧紧搂在怀里,“嗯,我都知道。”
“顾止淮。”她忽然仰起头。
“嗯?”
“我想,想去陪江修齐最后一段时间,他不在了,我真的,很难受。”
顾止淮说:“好,任你安排。”
“还有。”
男人低头,“还有怎么了?”
“还有,顾止淮,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他笑了。
“顾止淮,”宋寒枝咬上他的手,“我爱你,我……”
剩下的话被堵在喉里,顾止淮等不及她说完,就吻上她的嘴。他双手扶住她的细腰,极其温柔地将她放在自己腿上,便低头覆了上去。
万水千山,隔着宫门重锁,他终究是把她找回来了。
第94章
楚秉文丧心病狂,顾止淮一点也不怀疑他能做出掘坟盗尸的事情来。
宋寒枝点了头,在宫里待了一个月,她自然知道楚秉文是怎样一个变态。
“不如,我们把江修齐火葬了。带着他的骨灰回南中,寻个僻静的地方,为他立一座衣冠冢。”
顾止淮拍拍她的背,“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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