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虽然反复几次,但是身体却慢慢松快,人也渐渐精神了。
这家农户人也淳朴,收了钱,家里好吃好喝好用的都紧着齐家。
这家大嫂人也极好,看安姐儿一直病着,每天烧饭时都炖了嫩嫩鸡蛋羹专给安姐儿吃。
齐家干脆在这里多待了几天,把安姐儿身体彻底养好再上路。反正已经等了七年,不差这几天了。
这一耽搁就是十多天,最后几天安姐儿已经能活蹦乱跳带着远哥儿和农户家的几个孩子满地疯玩了。
这天吃完晚饭,齐光宗提出第二日就启程,这家大嫂是个爽快的,苦留几次无果后,也不再留,帮着齐娘子收拾东西,又把急急忙忙吩咐自己男人去隔壁村自己娘家割些上好的蜜糖。
齐娘子过意不去,忙推辞:“打扰你们这么多天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好意思收你的东西?”
大嫂顿时就不乐意了:“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再说了,你们给了我们那么些钱,只给你们罐蜜糖我还嫌弃拿出手呢!”
远哥儿和农户家里的幺儿年纪相近,这十多天玩的极好,明天就要走了,远哥儿恋恋不舍地小伙伴道别,屋里只有安姐儿一个人收拾自己的衣物。
安姐儿盘腿在床上正仔细叠着齐娘子新给她做的衣裳,都还没穿呢,可得叠好,不能弄皱了,这可是见母亲时要穿的。
叠好后安姐儿准备去拿自己的小包袱,刚起身就腰间系着的锦囊络子突然断了,锦囊掉在了地上,安姐儿忙弯腰去捡。
捡起锦囊正要起身,却看见床底下有一双眼睛正看着她,安姐儿头皮都麻了,床底下怎么有人?!
那双眼睛突然往前蹿了一下,安姐儿吓得腿都软了,扑通一声摔坐在地上,密密麻麻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头顶,一声惊叫被扼制在嗓子眼。
床底那人动作十分迅捷,一把捂着安姐儿嘴巴把安姐儿摁在地上。
“别动!”
居然是个十几岁的俊俏少年!
少年喘着粗气死死捂着安姐儿的口鼻,安姐儿憋着气不断的挣扎,心里害怕又委屈,再不放手就憋死了!
安姐儿眼前一阵阵发黑,身体里的力气慢慢流失,手脚也挣扎的力道也小了,那人才后知后觉,忙挪了下手,把安姐儿的鼻子露了出来,安姐儿狠狠喘了口气,胸口一阵阵闷疼。
安姐儿仰面被那人摁在地上,清清楚楚看见了少年的长相,心里万分恐惧,看见了脸自己还活得成吗?
才十几岁就出来当土匪,当土匪就当土匪,你好歹倒是守江湖规矩啊,哪有土匪大大咧咧露脸出来的!
安姐儿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淌。
少年死死盯着窗外,一脸杀气,农家小院里只有齐家夫妻和主人家夫妻的谈笑声,偶尔几声狗叫,再没有其他声音了。
少年眼神软和了些,没有刚才那么吓人了,他低头看了一眼鼻涕眼泪一把的安姐儿,手微微动了下,待看清只是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时,少年才稍微放下心来,但是仍旧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我放开你,你不许喊叫,不然……”
安姐儿使劲点头,眼泪鼻涕淌了少年一手都是,你用刀抵着我腰,哪敢出声啊!
少年稍稍松了手,见安姐儿果然很老实才挪开手,但是另一只手里的刀依旧贴着安姐儿的衣服,安姐儿很确定,只要自己稍有异动,这把刀立刻就会戳进自己肚子里。
安姐儿深知对贼人不能硬来,自己小胳膊小腿的可拼不过对方的真刀真枪。
“壮……壮士……”
“闭嘴!”
哦……
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惜还没开始就被扼杀了……
安姐儿看到那人拿着刀的手微微颤抖着,外头一声狗叫少年的手都能哆嗦一下。
安姐儿哭丧着脸小声道:“壮士……你拿稳点,我怕……”
少年冷笑一声:“还敢说话,我看你胆子挺大的。”
安姐儿立马捂着嘴,极力用真诚的眼神告诉少年,自己绝对不说话不乱动,只求壮士您悠着点,千万别手一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安姐儿这几天被齐娘子和这家的大嫂养的白白胖胖的,白嫩嫩的手捂着嘴,只露出一双灵动的双眼,因为恐惧越发的明亮,瑟瑟发抖的模样让少年想起自己曾养过的小狐狸,一有风吹草动就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地求饶。
少年把安姐儿拽了起来:“开门出去,别被人听见了,不然……”说着刀子往前捅了捅,安姐儿险些被吓得魂不附体,只能拼命地点点头。
哆哆嗦嗦连滚带爬地去开门,因为这间屋子是主人给儿子儿媳留着的,为了小夫妻进出方便,便开了两扇门,一扇门出去就是堂屋,另一扇门打开就是一望无垠的耕田。
安姐儿被少年挟持着钻进田里,跌跌撞撞地被扯着往前跑,安姐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后来实在忍不住求饶道:“壮士……大侠,刀剑无眼!这里我再喊再叫也没有人听见,你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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