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个听了开头,便能猜中结局的故事。”于苏木不急不缓地将下午江梁说的那个故事,一字不漏地告诉归宁。
不急不缓,是于苏木常用来形容陆泽漆的一个词。
从遇见他的那一天起,她便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淡定自持的气质,如水竹般清隽潇洒,干净雅致,令人心驰神往。如果说陆泽和陆泽漆有什么不同,那么便是一个惊艳了她年少的时光,一个温柔了她今后的岁月。
归宁静静地听着于苏木的叙述,并没有插话,也没有因为展瑜是陆淮南喜欢的女人而表现出一丁点儿吃惊或生气的模样。那样的平静,让人以为她不过是在听一个故事而已。
直到于苏木说完,归宁才开口:“有一点,江梁没告诉你,陆家的确曾想过将展瑜和陆淮南凑在一起,但因为展瑜喜欢的人是陆泽漆”她看向于苏木,轻声道,“所以陆家那些长辈决定把展瑜许配给陆泽漆。”
于苏木没什么反应,只是“哦”了一声。
“你不着急?”
“我着急有什么用。”
“如果你真心想跟陆泽漆在一起的话,我觉得你有点儿危机感比较好。”归宁建议,“陆泽漆和陆淮南的身份不同,陆泽漆从小被家族人歧视,陆家人不会管他的意愿,也不会在意他喜欢谁坦白一点儿,他们根本从来不会在意陆泽漆的喜好,陆泽漆对于他们而言,可以利用时是工具,不能利用时,是寄生虫。他们让他娶展瑜,不是商讨,而是决定。因为展瑜是展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她手上有一块人人想争抢,颇具价值,但只当嫁妆的地皮。”
夜晚渐深,风亦更凉,夜空中连最后几颗星星都被乌云遮住,明天将是雨天。
两人沉默许久,于苏木才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包括他的泽仁集团。”
这一回,轮到归宁意外,眼前的人总不按理出牌,正常人现在关心的不应该是陆泽漆和展瑜之间的婚约吗?她竟然问出与之毫无关系的问题。
许久,归宁才缓缓说道:“于苏木,你真是个奇葩。”
于苏木淡然一笑:“我只是觉得陆学长应该会处理好和展瑜之间的问题。这种事,当事人的态度才是关键,我始终是相信他的。”
归宁笑了,笑容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始终相信他?你才跟他认识几天?一个月?两个月?你凭什么相信他?因为他无人所及的好看外貌,还是他金玉堆积的万贯家财?”
“归宁,你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吗?”于苏木望着远方,眼神柔和,“他站在人群中,身边人来人往那么多人,可你一眼便看见他。当他望向你的方向时,你会立刻躲避,可其实他看的人不是你,他只不过在跟朋友随意浅谈。然后你知道,为了这个,你已经等了很久,希望有一天,他的目光能落在你身上,再也移不开。”
那是她第一次在云南遇见他,虽然一直没提,但那种感觉便是一见钟情吧。
归宁没说话,似乎沉浸于她的话当中,听着她继续说:“你说世界虽大,知音却难觅。我很赞同这句话,小时候我遇见过一个很好的人,后来我便习惯按照他的模子去和身边的人交往,但世界这么大,我却再也没遇见过像他那般美好的人。所以我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直到遇见了陆学长。他很好,很优秀,这与他的外貌、家世无关,这是他本身学识和修为达到一定境界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只要他站在我面前,我便认为他是好人,我便毫无保留地信任他。归宁,你遇见过这样一个人吗?”
归宁没回答这个问题,只说:“陆淮南和陆泽漆都跟我爸有过合作,所以我知道的一些事比你多。我让徐茶在短信里加上泽仁集团,一是容易让人信服你是被陷害的二是提醒你们,陆淮南早晚会查到陆泽漆在背后做的那些事。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陆泽漆的泽仁集团也保密不了多久,早晚会被公开,到时候陆淮南的盛怒、陆家人的手段,我想陆泽漆那么聪明的人,应该有完全的准备。”说完,她从石台上跳下来,“要下雨了,回寝室吧。”
于苏木和归宁陆续回到寝室时,七彩正在座位上做习题,见她们进来,便对于苏木说:“苏木,好像有人找你,我看你手机亮过。”
“哦。”于苏木拿过桌面上的手机,上面有一个未接电话,是陆泽漆的。
她正要回个电话过去,手机却因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了。
她翻找出电源,插上后,静静等了五分钟,手机终于可以开机后,她给陆泽漆打过去,但那边的状态却是: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于苏木想,也许他睡下了吧。
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她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漱,想了想,将手机也带上了。
但这一次,电话再也没有响过。
直到她第二天醒来,手机上也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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