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分,不帮是本份, 本来不必强求。
可仇复不一样, 仇复是“筑梦家”的实际缔造者之一, 是这个公司最早的一批元老,也是郎晨最坚定有力的支持者,郎晨为了感谢他的贡献甚至赠送给了他自己的股权而不是期权, 如果连他都不愿投资自己的公司, 怎么能让外人信服这个公司的产品是值得期待的?
孙总不愧是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江湖, 一句话打蛇打七寸, 不但直击要害, 而且还往仇复和郎晨原本友善的关系中扎下了一枚钉子。
如果仇复的回答不能让人满意, 哪怕他之前在公司里多么兢兢业业, 往后的日子里, 郎晨都不能对他彻底交心了。
然而仇复能说什么呢?
面对郎晨若有若无的怀疑目光,面对孙总笃定而嘲讽的淡定表情,仇复咬了咬牙,说出了大实话。
“因为钱不在我身上,我只是去领了个奖,奖金不是我的。”
孙总以为他会说一些类似“我的钱已经做了其他投资”或者“我买了封闭期的信托无法取出”之类的托词,却没想到对方会说出这么可笑的理由,当即哈哈哈地大笑。
“哈哈哈,仇小朋友真是爱说笑,谁会把几个亿带在身上?无论是你委托理财还是存入银行,这钱还是你的,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拿出来罢了!”
孙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起来你是真的不会说谎,承认自己不看好自己公司的产品这么为难么,还要用这么拙劣的借口来给自己开脱。”
仇复被他笑得内心暗暗恼怒,他从替章瑞领了这个奖以来,除了家人能理解他的选择,外人全把他当抠门的富豪,就连平时吃个十几块的盒饭都要被人调侃葛朗台,前不久的“劝捐”事件更是赤/裸/裸地向他展露了人性——如果你有钱,你不愿意拿出来帮别人,就是你的罪过。
他凭什么要承担这些?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百口莫辩?
仇复在孙总的嘲笑下愤怒地浑身直颤,胸部起伏:“不是每个人都把钱当做一切的,如果我现在能拿出来几个亿,我一定毫不犹豫地将它都投到我们的公司。它对于我、对于我们公司所有人来说,已经成为了实现我们人生价值的桥梁,更高于那张彩票的意义!但是那张彩票并不是我……”
“好了,仇复,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没必要向孙总解释自己该怎么使用‘自己的资产’。”
郎晨冷眼看着这一切,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打断了这场闹剧。
孙总虽然笑得嘲讽、语气更是让人觉得被轻视,但是他的眼神始终冷静自若。
这已经不仅仅是三千万的事情了,这已经是一个“商场前辈”对着“后进者”的角力。
孙总步步紧逼、强力推进,纵容仇复对他的生活和富贵产生质疑,再一步步将他逼进无法辩驳之地,都是这种精明商人惯有的手法,又怎么是青涩如仇复这样的毛头小子能够抵抗的?
郎晨原本可以不必开口打断孙总“收割”最后的胜利果实的,因为如果孙总胜利了,那结果一定是仇复被逼得恼羞成怒最终同意揽下这笔投资,他自己的投资问题解决了,孙总也不必再忍受他的“骚扰”。
但以这样“算计”的方法得到的投资,并不是郎晨需要的。
如果不是真正认同他、认同他的项目,即使“骗”到了这笔投资,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那些被忽悠着按照设计师方案装修、却最后发现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业主,以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就是不停的后悔愤怒和不甘吗?
更别提,他从被猫戏老鼠般戏弄的仇复身上,看到了曾经因为融资而被各种“戏弄”的自己。他们根本不在乎什么社会价值、什么对普通人的意义,他们投资一个项目的所有目的,不过就是为了“赚钱”而已。
现在的孙总,大概是迫不及待的想抛掉“晨曦科技”这个包袱,最大化的减少损失吧?
一直以来,为了钱,他不得不接受这些评估和羞辱,因为他确实在图谋着他们的钱财,就不得不将自己放置在个各种审评的目光之下。
但仇复不是,是自己把他拖进这个局面里的,他原本不必忍受这些屈辱。
被郎晨打断了“肺腑之言”的仇复陡然一顿,方才被孙总激起的愤慨和恼怒便消失了不少,头脑也为之一清。
清明之后,涌上的便是后怕。
章瑞的老婆有多像跗骨之蛆是仇复见识过的,他既然答应了章瑞绝不将这件事告诉外人,就该永远为他保守秘密,如果这件事被章瑞的老婆知道了,章瑞远走他乡没什么,他们一家却没有远走他乡的打算,只会被无休无止的纠缠。
而他差点被人一激,就说出来了。
眼见着仇复又恢复了沉默寡言的样子,孙总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
正如郎晨所想,他心里已经将“晨曦科技”当做投资失败的产物,并不准备再继续“接盘”了,这么个城府不深的毛头小子,也许对自己的资金另有安排,但为了面子和“义气”,接下这个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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