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日,舟寒和他的话剧社伙伴们抵达了z市,苏萌萌邀夏语墨一起去火车站接他们。
这次夏语墨站在火车站的通道一头时的心情,与前一次略有区别,至少少了那一点点忐忑不安。
她和苏萌萌等了一会儿后,只见一群穿得简单却异常耀眼的男生出现在了那一头,从佝偻着背扛着行李或是拖着艳丽行李箱的人群之中穿过,大步流星地朝着两人走来,其中就有那个酷爱穿白衬衫的舟寒。
虽然只是一个月未见,夏语墨再见到舟寒却又紧张起来。
她顾不得去看其余任何人,只看到从看清舟寒目光的那一刻起,他一直笑盈盈地看向自己。尽管他走在人群后面,高个的男生们几次挡住了夏语墨的视线,舟寒也可以在每一次露面的时候不偏不倚地注视着夏语墨。
当男生们如黑云一般挤压到两个女生面前时,那只被白衬衫包裹住手腕的手从人群里开了一条道出来,轻而易举地来到了夏语墨跟前,一把揽过了夏语墨,把她抱进了怀里。
“我终于又见到你啦。”
瞬时,周围响起了一阵哄闹。
夏语墨红着脸,闻着舟寒身上熟悉的衣物香气,额头和脸颊与他的脖子相触的皮肤似乎变得更柔软了。
原来,一切表达都会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后来,一行人被主办方安排在了z市一所大学的空宿舍中,吃住全免,待遇还不错。
就跟上一回见面一样,舟寒每晚都把夏语墨送到医院或者家里。
通常,夏语墨都让舟寒送到门口就行了,待客不多的她从没想过请他进屋坐坐之类的,只一个劲地担心着他回旅店或宿舍的公车末班车是不是会错过了。但那天舟寒与夏语墨坐车回家的路上突然下起了雷阵雨,夏语墨不得不打电话给夏子实要他送伞来。
夏子实随手拿了两把伞,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两人时,自然而然地将小伞递给了舟寒,自己则撑着那把大伞将夏语墨拢了过来。对夏子实而言,照顾夏语墨或者被夏语墨照顾已然是习惯,心思粗犷的男生自然不会想到,眼下这“照顾”的责任应该移交给“男朋友”这个角色了。
舟寒刚想对夏子实说“那墨墨就交给你了”的时候突然雷声大作,夏语墨这才想到邀舟寒去自己家躲一躲。
就这样,夏子实兜着夏语墨走在前面,舟寒傻笑着跟在了后头。
舟寒每次送夏语墨回家都是在深夜,所以连她家的外观模样都没看清楚过,这一回踏过门槛进了院子,才大吃一惊,他压根没有想到夏语墨住在这样古老的宅子里。
夏子实从冰箱里取了饮料摆在桌上,三人围坐在用餐的那小屋子里。夏语墨从小到大吃饭的地方就是这屋子,不管是一家四口围坐于此,还是现在三人围桌而坐,这腻腻的厨房气味总是让她觉得温馨。
比起舟寒,夏子实的话要少得多。往常要是夏语墨的朋友来了,夏子实总是在打过招呼之后就避开了,但这一次他难得对舟寒颇感兴趣,倒像是个家长一般端坐在一侧,静静听细细观察。
“你弟弟……读大学了吗?”舟寒不知怎么称呼夏子实。
“他叫夏子实,你可以叫他‘阿实’,他下学期才读高二啦。”
“哦?他才这么小?说真的,阿实倒像是哥哥,墨墨像是妹妹。”
许多这样说的人都是凭初次印象来判断的,真正了解姐弟两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错觉的,即便做弟弟的再人高马大,再懂照顾和谦让,再怎么固执不肯喊“姐姐”,姐姐却始终是姐姐,就在夏语墨嗔怪夏子实的时候,在夏子实的某些动作和语气模仿了夏语墨的时候,在夏语墨总是帮夏子实做决定的时候,姐姐的身份自然而然就浮现出来了。
“对了……哥,”夏子实突然记起了什么,冷不丁地叫了舟寒一声“哥”,一下子将他一路的“冷酷”给打消了,“要谢谢你上回帮我忙,把书送到了我朋友那儿。”
舟寒乍听一声稚气未脱的“哥”,心里高兴极了,热情回道:“举手之劳,不必谢!其实还要感谢我一个同学。你们猜猜我怎么找到那小朋友的?”
舟寒像是准备好了讲一个故事,不等大家回应,便坐直了身子比手画脚地讲了起来:“可巧了,上回我和阿实沟通了一些对方的信息,只知道了对方的家庭住址和网名,我本想不行的话就亲自送过去,反正y市说大也不大。没想到,我的一个同学听我要去那地方,告诉我他经常和一个保安大哥一起吃烤串,那保安大哥就住在那地方,干脆叫他顺手带去……”
“保安大哥?”夏子实一下子就明白了。
“对!你猜到了吧!保安大哥!我突然记起墨墨跟我说过,那个叫‘猪’的小孩有一个哥哥在我们学校做保安,八成就是他了!所以就靠我同学转交给对方了,一问果然没错,他们家里确实有个小孩叫‘猪’,阿实,你知道‘猪’的真名吗?”
夏子实与这个小学生来去了十几封信,聊的都是动画片,几乎连相互间的自我介绍都没有交代过。这种写信交笔友的方式是牛老师推荐给夏子实的。牛老师曾经在y市的郊区插队落户过,对y市非常有感情,回到z市后仍然会以各种方式帮助y市的旧友,虽然有时候帮助的方式不免保有她一贯的火辣风格,比如说过于直白地向全班学生吆喝着:“像你们这种‘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家伙,不如省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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