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独孤信言语,管家独孤义便上前禀告,杨忠来访。独孤信神色犹豫之间,竖耳听得“普六茹忠”四字的宇文泰已猜到杨忠因儿子参与此事来了独孤舍。
“是普六茹大将军求见么?那便让他进来罢,咱们从小一处长大,有得如此契机,何不一同饮上几盅酒。”
独孤义身躯纹丝不动,等着独孤信吩咐。独孤信与宇文泰相看许久,徐徐吩咐独孤义道:“便听大冢宰所言,把普六茹大将军请到此处!”
独孤义领命而去,宇文泰方再次舒缓了神色,露出笑颜。独孤信面容上也浮现一丝虚幻的笑意,并非由心而生。杨忠一直是他最为得力的一员将领,他不可令他处境堪忧。
又是一阵相对无言,待杨忠来此,方缓和了宇文泰与独孤信之间的冰冷寒意。
宇文泰起身,出了凉亭,一把扶起拱手行礼的杨忠,“奴奴,今日没有别人,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我兄弟三人,不必拘于这些虚礼。”
杨忠不经意间瞥看过向自己颔首示意的独孤信,笑道:“好,谨遵大冢宰之命,今日只有兄弟,没有将领虚职。”
独孤义早会意加了酒盅来,三人坐下复尔饮酒。
冬风吹凉亭,锦衣冷如冰。三人成宴的酒席不免冷清,酒席之上,三人并不谈论用兵计策,亦不谈论朝堂政事,只谈起了在武川军镇时的趣事。可这趣事却化不去数十年来阻隔在宇文泰与独孤信间的冰冷隔阂,或强颜欢笑,或曲意相迎。
期间,杨忠只是附和二人几句,并不长篇而论。他知晓,宇文泰心中压抑了对独孤信诸多的不满,而独孤信心知也压抑了诸多的怒气。
酒至半酣,宇文泰语气中渐渐带了不满,“独孤郎,我瞧出来了!你今日是借伽罗之事,想要责难于我。”
独孤信颔首,并不否认。杨忠眸光来回在二人间转看着。
待少年趣事闲谈完毕,宇文泰面色忧愁密集,“独孤郎,奴奴,张御医说,我的命数恐是不久矣。”
独孤信一口饮尽盅中酒,并未宇文泰之言。
酒醉情急之下,宇文泰把手中酒盅扔掷于地,大声质问道:“独孤郎,你实话告诉我,你有没有谋反我宇文家之心!若是伽罗嫁给觉儿,你来日可是会以国丈的身份揽朝堂政权于手!可是会鸩毒了我的觉儿?可是会以太后之父的身份监国于朝,然后取而代之!”
杨忠神色一震,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独孤信,又猛然回首看向了凉亭外的树丛之中。凉亭四周悬了灯盏,所照不过周边,杨忠只能看到一人悄然快速地离去,连男女都无法辨清。因在独孤信府舍中,杨忠恐自己离席去抓那人会给独孤信带来祸事,只得佯装无事。
独孤信一怒而起,与宇文泰怒跋扈张,“黑獭,你我联手征战无数,当年在贺拔岳将军死后,是你阻拦了向我禀告的下属,直到你接手掌管了贺拔将军的军队,我方赶到,我可有反你之心?当年我舍家护送孝武皇帝从洛阳到关中,你却因他不好掌控,便鸩杀了他,我可有反你之心?我双亲离世,你以国事为借口、不准我丁忧守孝,我可有反你之心?如今我的妻儿还在齐国做人质,你迟迟不允准我救回他们,我可有反你之心?”
宇文泰一时哑言,他退后一步,扶住凉亭栏杆,垂首低声道:“我对你的不义之举,若罗列起来,尚不止这几件。如今魏国将领有那么多人忠心于你,你为何不反我?”若你有反我之心,我可一举将你灭族,已绝永患。你虽忠义于我,可你手下将士却只忠义于你。若我死于你之前,你让我如何放心得下你独孤一族。
独孤信神情冰冷道:“我不忍把魏国百姓再推进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让无辜的他们饱受战乱之苦。”
“哈哈······哈哈······”
宇文泰大笑了两声,拍了拍独孤信和杨忠肩膀,“独孤郎,你还是同以前一样,守得忠孝仁义!”但这份心软,他宇文泰却没有。昔日韩信国士无双,于汉高祖夺取天下功高无二,不也是落得三族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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