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位高管随意分坐在几桌,而白芍,自然是陪着宗晢坐在主席位。
凳还没坐热,菜还没上,各位高管便轮番过来,敬茶的有,敬酒的也有。
宗晢端着茶站着,朝围成半圆的员工递了递杯。
“各位辛苦了!以后,也请各位多多担待和指教!宗氏的辉煌,还得由各位合力同创!”
简单的场面话说完,宗晢便扬手示意各员工回座位去。
“行了,大家不必拘礼,都回座位吧,忙了一上午,该好好慰劳一下胃了。”
在座的高管,约有一半曾是宗晢的旧属下,这些人基本都清楚,宗晢这人不怎么摆架子,闻言,便老老实实回座位去。
而那些在这几年里被宗茂委以重任的员工,这些天听了不少前总裁与现总裁的父子争斗故事,心里多少有点惶恐和忐忑,生怕自己成了父子交战中的牺牲品和炮灰。
因此,便显得格外殷勤,围在宗晢周围不愿散去。
宗晢心明如镜,知道自己不表个态,这些人这顿饭怕是没法吃得下的。
“我宗晢一向唯才是用,各位好好干,宗氏一定不会亏待各位的。”
虽然,这不过也是一句场面话,算不上什么承诺,但这些人,却在听了他这话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大家又客套了几句,便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菜陆续上来,宗晢全然没有和旁人一起吃饭的自觉,每个菜上来,都先给白芍夹一块放碗里。
“吃吧,趁热。”
白芍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说宗晢什么,只好略带歉然地朝同桌的同事笑了笑,招呼大家一起吃。
全然没有发现,她现在这个模样,做出来的事情真的和老板娘无异。
“白芍,你赶紧吃吧,你不吃,我们不敢吃!”
江奇摆明是要看宗晢和白芍的好戏,想着让他们尴尬难堪一下,权当是平时老喂他吃狗粮的代价。
白芍愈发地不好意思,宗晢护“老婆”心切,直接瞪江奇一眼。
“不敢吃就别吃,还能惯着你不行?”
同桌的员工,除了江奇之外,其他都是和宗晢关系比较好且有些私交的,听见宗晢这么说,便顺势落井下石,纷纷笑江奇。
“是啊,江特助你不敢吃就别吃了,我们难得吃顿好的,你那份我们分了就是。”
江奇被众人闹恼了,端起酒杯一个个去逼他们喝酒,一帮人闹哄哄的气氛即时热了起来。
白芍有宗晢庇护着,同桌的人敬酒都近不了她的身,因而,实实在在地吃了不少好东西。
等到其他几桌的同事吃得差不多再次过来给宗晢敬酒的时候,她便端起酒杯站起来。
“各位,宗总胃不好,我代他敬各位一杯!”这姿态,是以宗晢身边人的身份在说话。
在座的都是人精,加上宗晢之前那么高调地宣布了,不知哪一位高管叫了一声老板娘,其他高管,便也趁着酒意,纷纷把矛头转向白芍。
“老板娘,给个面子,干一杯!”
白芍现在的酒量好了不少,宗晢是知道的。
但不代表,他就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高管轮番围剿。
要知道,在场少说有四五十人,真要每个人上来与白芍干一杯,她就算是酒神也得喝趴!
“好了好了,说好了是吃午饭,不是来喝酒,大家要喝多少随意,但敬酒什么的,就免了吧!”宗晢在一边打圆场,试图把白芍给摘出来。
“宗少,这么快护着老婆了?是怕今晚回去要跪榴莲壳吗?”
同桌一个四十多岁曾陪着宗晢一起打江山的高管,难得逮着机会,便也揶揄起宗晢来。
“当然怕!”宗晢认起怂来毫不心虚,“你们都以为她脾气好对吧?实在,她私下就是头母老虎。”
白芍并不介意自己被抹黑成粗俗的泼妇,反正,男人之间的玩笑,大家并不当真,不过,是拿来笑笑活跃一下气氛。
而宗晢自毁形象的调笑,果然让气氛轻松热闹了不少,距离感少了之后,一些资格老些的,便七嘴八舌调侃起宗大少爷来。
而白芍,也没有躲在宗晢背后装死的想法,和前来敬酒的人逐一碰了杯,豪气地把酒一杯杯地喝进肚里。
渐渐地,这些高管对宗晢和白芍的态度,和饭前始终是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宗晢对这样的结果很满意,只不过,转头对上眼神迷离的白芍,宗晢又心疼得难以言表。
白芍喝得晕乎乎,被宗晢搂起来的时候,完全没了要顾忌别人目光的自觉,十分放松地依在宗晢身上,由着他搂着她进了电梯。
踏出电梯,眼前是长长的走廊,白芍觉得有哪里不对,“车子呢?”
按理,他们从电梯里出来,应该是停车场才对。
“你喝太多了,坐车会难受,所以,我开了间房,你去睡一会。”
宗晢的嗓音让白芍莫名地安心,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她对这男人仍一如从前般全无戒心,乖乖地“哦”了一声,便倚着宗晢进了房间。
白芍喝得实在不少,刚才强撑着还能朝别人笑笑,现在酒劲上头,一见着床便一头栽进去,把头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似是睡了过去。
宗晢瞧她一瘫烂泥般软在床上,无奈之余便愈发地内疚。
刚刚那情形,若她不肯喝,员工们其实也不敢对她有什么想法。
可她却毫无架子地与大家喝成了一片,为的,不过是让那些高管们尽量减少对他这个新总裁的芥蒂和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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