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晏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道:“傻瓜,你这才刚来多久,我怎么会知道长安的消息?我已经派人回去打探了,最快的探子从这里赶到长安,来回也得十多日时间。耐心等着吧,但我猜, 靖和帝不会做什么, 至少不会大张旗鼓地问你的罪。”
叶梓问:“为何?”
顾晏道:“他没必要。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你心中惦念我,千里迢迢来寻我。等此间事了,你与我一道回去, 他不痛不痒的说你两句不懂规矩,事情也就过去。可他要是治你的罪,除了逼急我之外,得不到什么。他现在内忧外患,应当还不想与我撕破脸。”
叶梓点点头,想明白了顾晏的意思。
他沉默片刻,又觉得不对:“那你是如何知晓我花了五日赶到这里?”
顾晏笑了笑:“某个人很热心,你前脚刚离开长安,后脚就派人给我送了消息,说给我准备了份大礼。可他没想到,派来送消息的信使,竟比你还晚到了一日。”
叶梓一惊:“三皇子?”
“嗯。”顾晏点点头,冷哼一声,“这家伙说什么谎不好,偏要说我患病,害得你吃这么多苦头。”
叶梓想不明白:“他为何要骗我?”
顾晏道:“详细的情形他没有与我多说,但我猜,他多半是想出手了。靖和帝身子一天比一天差,太子那边等不及,顾晅应当比他还着急。此刻让你远离皇城,或许是想让你免受牵连吧,也算作是我先前帮了他回报。”
“好了,赶紧歇着,问这么多做什么?”见叶梓还想再问什么,顾晏道,“现在又不累了?”
叶梓摇摇头:“睡了这么久,早睡够了。”
睡了一天一夜,叶梓先前醒来时还觉得有些疲惫。可方才那两碗热粥下肚,他现在精神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一点困意也不再有。
叶梓捏着顾晏的手指把玩,就想再多听他说会儿话。
他想了想,低声问:“宜安现在的情形如何了?”
顾晏道:“瘟疫伊始至今,城中已丧命多人,受感染的已逾千人,如今都安放在禅空寺中。裴戈用药物暂缓了病症,如今正在想办法根治,可方法尚不明确,不过……”
叶梓轻声问:“不过什么?”
顾晏搂紧了他,低声道:“我六皇叔带来了解药。”
叶梓一怔:“解药?”
“他说这瘟疫并非疾病,而是一种花草之毒。”顾晏道,“这倒是与裴戈先前与我所言相似。六皇叔给了我一味草药,告诉我那药物可解此毒。我昨日已将此物交给裴戈,相信他很快就能查出结论。”
叶梓却皱了皱眉,若有所思问:“他……应当不只是为了救百姓的性命吧”
顾晏笑道:“你与我的想法一样。”
顾晏道:“他若只是想送药拯救这城中百姓,他大可去到广陵,将解药公之于众,让知州直接派人送药进来。何必费尽心思避人耳目,偷摸着进宜安,再将药亲手给我。”
叶梓应道:“的确,他这样做不合常理。”
顾晏点点头:“我几日我虽未出城,但听闻外面已将这里的情况传得不容乐观,若非我写信回广陵安抚了赈灾使,那家伙都险些要派人冲进来救我出去了。”
“外面将此地视作有来无回的龙潭虎穴,可我六皇叔偏在这个节骨眼进来这里,就算他真有解药,可其中风险依旧不小。”顾晏顿了下,道,“我就是想不明白,他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的是什么?”
叶梓迟疑片刻,问:“他送来那药……会不会有问题?”
顾晏道:“现在还说不好。”
“……三天前我收到了他的传信,说他他听说了这附近发生瘟疫之事,他有根治瘟疫的法子,近期会过来一趟。”他叹了一声,“我六皇叔这性子,看似温文和善,可事实上并非如此。出身帝王家,从小耳濡目染,怎会没有几分手段。只是他的目的我现在还看不透,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叶梓勾住顾晏的手,浅笑道:“别担心,现在我过来了,无论如何,都有我与你一起面对。”
顾晏轻笑一声,正要说什么,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已经临近晚膳时间,知县葛大人在前厅设了宴,请顾晏过去用膳。
顾晏打发了传消息的家丁,转头一看,叶梓还躺在床上,没有起身。
顾晏道:“不是不想歇着了吗,还躺着?”
叶梓眨眨眼,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我也去?”
顾晏笑道:“你方才不是没吃饱,有得吃还不去么?”
叶梓顿了下,道:“可那葛大人设宴,是邀请你与静王的呀,我去不合适吧。”
顾晏从一旁的衣架上取下叶梓的衣服,走到床榻边:“你现在是静王身边受宠的小厮,去宴席上侍奉他,不是很正常么?”
叶梓想了想,的确如此,起身穿衣。
顾晏一边帮他穿衣,一边嘱咐道:“说到这个,去了葛大人面前,你还要继续扮演我皇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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