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梓敛下眼,道:“此地不比长安,我们出来身边未带护卫,在这里动手是最合适不过。都怨我,不该让您身入险境。”
顾晏轻轻敲了下他额头:“你在乱想什么,是我要带你出来,与你何干?”
“……其实,这些人或许并非冲着我来。”
叶梓抬眸看他:“您是说……”
顾晏敛下眼眸,没有回答。
不远处,司危的剑终于架上了最后一人的脖子,剑锋滚落一串血珠,在地上溅起积出小摊血色。周遭刺客倒了一片,他面前那人也受了重伤,连站立的力气都不剩。
顾晏带着叶梓走过去。
独战这十余名高手,司危身上不免受了些皮外伤,黑袍上染满了鲜血,分不清是刺客的,还是他的。可司危却毫不在意,转头看向顾晏:“主子。”
顾晏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给他:“这儿没你事了,回去治伤。”
司危没动,坚持道:“这点小伤不碍事,此地危险,您……”
“司危。”顾晏淡淡打断他,“下去吧。”
司危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一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叶梓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这小子真是……明明年纪不大,偏偏整日苦大仇深,操心您操心得跟个老妈子一样。”
顾晏瞥了他一眼,叶梓轻咳一声,正色道:“王爷刚才为何不让我出手?我与司危联手,或许……”
“让你出手?”顾晏打断他,“阿梓,别忘了你的身份。”
“你是我的王妃,不是护卫。”
叶梓一怔,心头忽然重重跳了下。
他脸上闪过一抹茫然,便听顾晏低声道:“我不想让你面对那些,你既然不喜欢,不必为了我勉强。”
他不喜欢杀戮,无论前世还是现在都是如此。
叶梓心中忽然涌上一股酸涩甜蜜的暖意,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回到面前的刺客身上。
叶梓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刺客浑身上下数道剑伤,此刻已是气若游丝,声音嘶哑:“不知道。”
叶梓皱了下眉,顾晏冷笑一声:“你对你主子倒是忠心。可你该知道,刺杀亲王罪无可恕,你想要个痛快的死法,还是去刑部的大牢走一遭?”
刺客低下头没回应。
“很好,有骨气。”顾晏眼中勾起一抹冷戾,“你这样的硬骨头本王见得多了,无妨,本王有时间,陪你慢慢玩。”
刺客眸子瑟缩一下,道:“我真的不知道雇主是什么人,我没有见过他。我们这种买卖,都是见钱动手,雇主从不亲自现身。”
顾晏道:“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刺客抬起头,看向叶梓:“杀了他。”
叶梓怔愣一下,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忽见眼前陡然闪过一道银光。
顾晏袖中落下一把匕首,利落隔开了刺客的咽喉。
动作快到甚至就连叶梓都没有察觉。
叶梓看向他,迟疑道:“您……”
他不是不会武功么?
可方才那一刀……
顾晏神色如常地擦干净匕首上的血迹,淡淡道:“先回去吧,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
第二日,春围狩猎正式开始,一个消息却传到了所有人耳中。
瑞亲王受了风寒,病倒了。
瑞亲王的营帐顿时变得格外热闹。五六名太医跪了一排,官员大臣,宗亲世子,与顾晏有交情没交情的,都找人来询问,甚至亲自前来探望。
最后还是太后一声令下,命所有人不许打搅,这才让营帐内清净了许多。
太医跪在帐床边,细细把脉。
帐床上,顾晏恹恹躺着,面色苍白如纸,俨然一副憔悴重病的模样。
叶梓坐在一旁,又是忐忑又是惊奇地想:不愧是瑞王殿下,说装病就装病,一点也不含糊。装得跟真的似的,不知过去研习过多少遍。
营帐内一时寂静,直到太医收回了手,将顾晏的手腕放回床上。
太后问:“如何了?”
太后年事已高,鬓发全白,精神却还不错,容颜秀丽雍容,眉目透着股慈祥。她向来疼惜顾晏这个孙儿,得知顾晏病倒,第一时间赶来了营帐。
太医道:“回太后,王爷这是寒气入体,导致风热伤寒。吃几贴药,再好生修养几天便无大碍。只是……”
太后问:“只是什么?”
太医继续道:“这营帐寒气重,又不适宜静养,老臣以为,是否要将王爷转移至他处。”
太后眉目间尽是担忧:“可这里距长安还需大半日的光景,这舟车劳顿,他受得住吗?”
她思索一下,有了主意:“距此地不远有座避暑行宫,先让瑞王去那儿歇着吧。”
这正是叶梓与顾晏的目的,见状,叶梓立即道:“太后,圣上那边……”
“我与他说去。”太后冷哼一声,“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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