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照在他的桌前的作业本上。
这几个月他做的最多的助教本分,帮着系主任刘琦批作业。
刘琦是政法学院的传奇人物。15岁读大学,23岁博士毕业。读书过目不忘,论文每篇都是精品。他本人是第一批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人之一。
刘琦是师大政法学院历届学生公认的最好的老师,所以系里的基础课都由他来教。甄伟自然也是他的学生,他能留校主要是刘琦做的决定。
甄伟字写得漂亮,作业批的详细,刘琦对他的工作一直满意。
刘琦有两样爱好,一书二酒。他偶尔也叫上系里几个老同事去家里喝酒,这次也叫上近飞。
刘琦家客厅除了窗子外,三面墙都是书架,厅里没有电视,只有一台电脑。
酒桌上刘琦也是独孤求败,半斤白酒下肚肠,脸色不变。
“刘哥。怎么不见嫂子?” 教国际政治的张老师问道。
“她说今晚要组织文化沙龙。”刘琦无奈的笑笑。
刘琦的妻子和他一样传奇。她读书成瘾,学术成就在女性研究,刚和电视台合作拍了一步关于女人生产的纪录片。
他们唯一的儿子清华本科毕业,现在斯坦福学计算机科学。
刘琦家3口人各忙各的,且行且快乐。
“我看不到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媳妇忙的就晚上见一面。 ”刘琦说。
“刘哥,你儿子出国是国宝输出,是你的罪过 。”张老师说。
“他将来会回来的。他这棵苗要想长成大树就得知道自己的土壤在哪里。”刘琦拿起杯子一干而尽。“甄伟。你怎么不喝?”
甄伟的酒量还不如小禾,但不想扫兴,就喝下半杯。
“刘哥眼光好,留下甄伟。”老张说。
“你错了。”刘琦笑笑。“没有谁留下谁这回事。人都是往前走的。只要甄伟还在师大,我们就珍惜这份缘分。”刘琦知道甄伟还有考研的打算,前方有变数。
“我其实也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甄伟喝了点儿酒,说句心里话。
刘琦放下酒杯。“我想起我的一个同学,我们每年春节都会小聚。他上学时思维特别活跃。大学毕业后留校,后来做到市委的团委主席。再后来他成了第一批下海的人,开了个小家具厂。我们都觉得他的选择不可思议。当初他的小厂差点儿破产,他过年和我在酒桌上哭的一趟糊涂。我没钱帮他,只能帮他的妻子找了一个暂时在图书馆工作的机会。他咬着牙到处跑市场,后来香港的一家新开张的酒楼订了一批餐桌椅。”
刘琦指着自己的实木餐桌:“他硬是送了我一套。就是这批货让他活了过来,现在顺德开厂,办公室在广州。以后你看小禾也可以顺便看看他。“
“有机会一定拜访。”甄伟说
门锁打开,刘琦的妻子回来了。她已有白发,可脸上的表情都是年轻人的兴奋和冲劲。
大家和刘妻打了招呼,聊了一会儿便告辞了。
甄伟在路上想起刘琦夫妇。他无法想象自己成为像刘琦一样有成就的学者,而小禾和刘琦妻子的生活轨迹也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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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琦不舒服,要请一周病假,由甄伟代课。
甄伟比眼前的新生也就大几岁,可有过4年实验课经历的他在讲台前很快进入状态。他没有刘琦的资历,但新鲜师者的风范很快收获了学生的注意力。
第一堂课他讲的是政府职能。“社会产品分为公共产品和私人产品,而公共消费的这部分包含国防,军事,外交等,这些公共财产如果在由私人部分通过市场提供就不可避免地出现“免费搭车者”,那些享受公共消费却不愿为其付出的人们,这就应验了休谟的“公共的悲剧”。处理这类市场机制难以调节的难题,便是政府职能重要的一部分。“
甄伟静静的深呼吸,这第一堂课还算不功不过。
距离下课还有几分钟时间,他问:“大家还有什么问题?”
一个女孩儿举起手。
甄伟示意让她发言。
“老师,什么问题都可以么?”
“合理就可以。”
“老师,你有女朋友么?”
大家都笑了起来。一个男孩儿起哄的说:“有没有都没你的戏。你惦记什么?”
女孩儿毫不示弱,“我愿意问,你管的着么?”
甄伟无奈的笑道:“这个问题好像和政治无关。”
“但是大家很关心。”这个女孩儿执着的问。
女生们一阵窃笑。
“有。” 甄伟点头。
一个脸上写满执着和迷茫的矛盾心情的男孩儿接着这个话题问到:“王老师,你的女朋友也在东城么?你会一直在这所学校工作么?”这男孩儿恐怕牵挂一位远方的女孩儿。
甄伟很想承认他和他们一样,前方究竟在何处是一直盘旋在他心中的疑问。但作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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