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暖。
随着温度褪去,他的心底升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将他渐渐淹没。
——谁能告诉我……
——我究竟……在渴求着什么?
此刻,刀虽为人。
但刀仍旧是刀……难以轻易懂人。
{五}
清光知道这是一个梦,一个源自于他记忆里的梦。
那个没有繁星的夜里,只有一轮残月半隐于天际,晦暗不明。
昏暗的酒馆中,偶有刀刃反射出银白色的月华,稍纵即逝。
酒馆内仅是不断回荡着刀剑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挥刀带起的赫赫风声,以及刀刃刺入血肉的闷响。
他的主人此刻正犹如攫取猎物的野兽般,眼神锐利。
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斩击下,浅葱色的羽织随着砍刺的动作而不断摆动。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刀身划破了衣物的纤维,刺入敌人的躯干。
每一下每一下,刀刃都深深嵌入对方的骨骼,带出对方的血肉与忍痛的低呼。
炙热鲜红的血绽开在墙上,逐渐冷凝化为暗红。
一直沐浴在鲜血中的他早已满身血渍,狼狈不堪。
就连双眸也都被鲜血浸染,目之所及到处都是一片鲜红。
甚至是窗外那轮晦暗不明的高悬之月,在他眼中也仿佛已被血色所染红。
那座酒馆,名为“池田屋”。
元治元年六月五日的京都之夜,对当时当地的人们来说,是沾染着血色的可怕夜晚。
而那一夜对他来说,亦是犹如噩梦一般,在他的脑海深处挥散不去。
在那夜,他完美地达成了作为一把刀的使命。
而他曾经作为刀的一生,也彻底终结在了那一夜。
但那时的他还只是一把刀。
无法嘶喊出声,无法落下泪水,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不要……扔下我啊……!”
充满绝望与无助的低语,犹如一只孤独的幼兽在负伤后的呜咽。
直至此刻从梦中惊醒,他才终于得以将这句埋藏了数百年的心声吐露出口。
只可惜光阴轮转间,一切的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
——呐……直至最后一刻,我都有被好好爱着吗…?
——这一次,我也能够被主人所珍视所疼爱么?直到…最后……
泪水滴落,沁入枕上,悄无声息。
今夜,或许注定难以入眠。
{六}
最近几日连夜的噩梦,令加州清光的情绪很是不好。
而这也直接导致了刀装损失的不断加剧——在战国这个时代,敌人的空投武器可不是好对付的,一个大意,刀装就很有可能被全数击落。
加州清光自然明白,自己身为打刀,在很多方面的实力都及不上太刀和大太刀。
因而,对审神者始终将他置于第一部队领队的行为,他不仅心存感激,更是不愿辜负少女对他的器重。
可精神状态这东西,并不是想要调整就能迅速调整过来的。
这正如传说中的玄学,不是你想要出好刀,它就能出好刀的。
在一阵又一阵猛烈的空袭下,清光的刀装被悉数击落,他不可避免地负了伤。
不过最终,他还是不负众望地带领着第一部队,来到了敌方位于长筱的据点。
但大家的刀装均残存不多,而苦战中,早就失去刀装的清光更是已经衣衫破损,显得极为狼狈。
“可恶…!”披散着一头黑发,清□□愤地咬牙。
——怎么可以就这样倒下……!
思及此,他紧了紧握住刀柄的手,低吼着冲向敌方的大太刀,使出了全力的一击。
“看到了我luǒ_tǐ的家伙……都给我去受死吧!”
真剑必杀。
战斗结束,敌方被完全歼灭。
除却加州清光身负中伤之外,其他刀剑们都安然无恙,仅有一些刀装上的损失。
“这回还真是多亏了你啊。”回归本丸后,大和守安定对清光笑道。
整了整凌乱破损的衣衫,清光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嘛……这是当然的吧。”
闻言,安定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作为数百年前侍奉着同一位主人的战友兼损友,安定其实早就察觉出了清光的些许不对劲。
而他虽大致猜测到了清光最近情绪不佳的原因,但他也很明白,这个问题必须要靠清光和现在的新主人好好沟通才能顺利解决。
所以,他才一直装作毫无所觉,选择避而不谈。
啪嗒啪嗒,木屐狠狠地拍打着木质地板,留下清脆的声响。
急促而匆忙的脚步声自缘侧传来,越来越近,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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