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语气平淡的道:“一起出生入死的朋友啊,怎么了?”
胜子哦了一声,再没说话。我感觉有些奇怪,遂追问道:“你问他干什么?”
他有些嗫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急躁起来,轻轻搡了他一把,不耐烦的催促道:“我这人性子还算是温和,无论你怎么说胡三我都不会把你从骆驼上搡下去,但如果你总吊着我的好奇心,我保不准会做出点什么。”
他显然有点害怕,眼神很是闪烁,犹豫一番后低声道:“我,我看见了他的尸体。”
胜子说这句话时的声音虽不大,但却像是一道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但当最初的惊骇散去后我转念一想,镇定下来,心道这怎么可能?胡三明明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和我谈笑,这小子准是要捣鬼。我拉下脸来,阴沉着声音道:“你在哪儿看见的?”
他忽地缩成了一团,裹紧了黄色袍子道:“大风暴过后,我发现自己被风吹到了离大部队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当我去回身寻找他们时,却意外的被绊了一跤。我低下头,发现从沙子里露出一截黑色的东西,我挖开一看,沙子里竟然埋着胡三的头!”
说到这儿他忽地停住了,身体僵硬地向前挪动,离着我有一尺来宽的距离。我抚摸着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解的叫道:“你干什么?快靠过来啊,这样袍子都被你扯变形了,会进风的!”
他回过头,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诡异的光。他面无表情的直勾勾盯着我,嘴唇缓缓蠕动,一字一顿的道:“你还记得我问过你一句话吗?我问你你是不是活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古里古怪的问吗,因为我在胡三的尸体边上,看见了你的尸体。”
我的头皮一下子就乍起来了,全身寒毛直竖,哆嗦着道:“怎么可能,你看清楚了没有?”
胜子点点头:“我看的再清楚不过,那两具僵硬的尸体我亲手摸过,他俩的五官和表情都和平时的你们一模一样。当时我吓的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跑过去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可当路叔领着大家急匆匆跑过来时,我却发现你们的尸体失踪了。”
我听起来感觉十分不舒服,不由得皱眉道:“什么叫我们的尸体,我这不还活着吗?你就说他们的尸体。”
胜子哦了一声,继续惊恐的道:“我翻遍了附近的所有黄沙,都没有他们的尸体。路叔以为我在骗人,那个叫王震的小哥差点过来揍我一顿。我又是害怕又是慌张,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尸体。我们只得再次上路,直到再次看见你俩后我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我半信半疑,心道怎么会有和我和胡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难不成有人想要假扮我们,却出师未捷身先死?不过我俩有什么好值得冒充的呢。我思索了一阵仍毫无头绪,便道:“这件事我也想不明白,还是先放一放,你催骆驼跑快点。”
半个小时后眼前果然出现了片浅浅的湖。我用手电照它,见水十分清澈透明,水底甚至还有一点儿水草。我大喜,把仪器放进去仔细检测一番,轻舒一口气道:“没问题,装吧。”
我和胜子合力把所有的容器灌满,小心翼翼的在骆驼上坐了下来。回来时似乎更冷了,明明没一点风,可空气里却像带着冰渣,打在脸上比有风时更为刺痛。我冻得开不了口,瑟瑟缩缩的抓紧袍子,紧抿着嘴唇,大脑都快要冻僵了。
在如死一般寂静的黑暗里,胜子忽地问了句有些无厘头的话:“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我心道这小子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难不成他一直在小村庄里待着没碰见过合适的女人?我坏心忽起,笑道:“有啊,我谈过五六个呢。”
他低呼一声,钦佩道:“真厉害。你们那里的女人是不是都穿的很漂亮,长的也洋气?”
我点点头:“算是吧,但有些人的五官就没有你们维族人长的大气。”
胜子不无羡慕地道:“那也挺好啊,城市里的姑娘……”他语气忽然一转,“如果我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你能不能带我去城市里转一圈?”
我正要答应,却忽地想起一件事来,压低语调冷冷道:“我倒是可以答应你,但是你先要满足我一个条件。”
胜子也不怕怀里的水撒了,动作幅度很大地转过来,眼睛在暗夜里闪闪发光:“你说?”
我故意不看他,眼睛随意的瞥着地下,但心里却砰砰直跳。我一只手偷偷按住腰间的枪,沉声道:“你先告诉我,你今天中午为什么要编出一个玉是你哥哥的护身符的借口来欺骗我们?”
他眼睛里的如豆般的光芒瞬间消失了,嘴不由自主的张开,整张脸上写着惊慌。我心里泛起一丝得意,乘胜追击道:“我早就看穿了你拙劣的表演,快点儿从实招来。”
他手脚乱动,摸摸鼻子又挠挠头,一时不知该往哪放,脸上一时青一时白,样子既慌乱又窘迫。我怕他从骆驼上栽下去,把怀里的水洒一地,拉住他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他们,你就暂时把我当做一个朋友。如果你不说的话,你可没有眼福看大城市里的一切。”
他白着脸扭过头去,支支吾吾地道:“我说了你别打我。”
我有点不耐烦,心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但我还是耐住性子温言道:“你尽管说,我不像王震那样急躁。”
他用细弱蚊呐的声音道:“虽然你们说玉是假的,但我觉得它看起来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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