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思远闻言犹同被惊雷劈中一般,大脑里一片空白。他紧紧捏着话筒,强作镇定道:“不会吧,你再好好找找?”
王震在那头歇斯底里的叫起来:“哪里都没有!我把我全身都翻遍了,什么都没有!”
张思远头发上身上的水一滴滴砸在地上,浓烈的阳光直射在他身上可他的手却是冰凉。他抓着话筒颤道:“那个军刀很贵重吗,市面上能不能买到?”
王震焦躁道:“十分特别的贵重!据说那是我爸的一个关系特别好的老朋友送给他的,他下班回来经常会把它拿出来擦拭把玩。完蛋了完蛋了,现在已经快三点了,我们即使再去也没有时间了!”
张思远发憷道:“再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能不能等一天?明天等到他的数学课结束后你在楼下等我,他出去后咱们再潜入。”
王震声音拔高了好几度:“不行不行不行,这样我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思远无奈的撇嘴道:“那你想怎么样,你以为那是旅游景点吗,说进就进?”
王震长叹了一口气,在客厅里跺着脚:“唉呀,那就暂且先按照你说的做吧,我这边我自己再想想办法。”
张思远叹道:“祝你好运。”
那一晚张思远总是忐忑不安,在电话机前走来走去生怕错过了王震的求救电话,几次抄起话筒想给他拨过去,手却又停在上空犹犹豫豫的不敢落下。他那晚睡的很不踏实,先是一闭眼就冒出各种或恐怖或诡异的画面,翻来覆去窝在床角抱着被子睡不着。后来翻腾的累了,好不容易有了困意,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却又梦见王震满身都是伤跑来敲他家的门,猛地惊醒在凌晨一点半。
第二天他六点多就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到桌前吃早饭。张妈妈对他今天起这么早颇为诧异,好好地夸奖了一番他,嘱咐他记得按时去上课后抓起挎包冲出门去。张思远忐忑不安地冲到电话机前,试探着按下了那一串号码,嘟嘟几声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王震一听声音就知道还没起床,但意识到是对面张思远之后,语气变得激动起来:“昨天真是太他娘幸运了,我爸十点多才回来,回来后带着一身酒气倒头便睡,今天早上七点他连饭都没吃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张思远一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他长舒了一口气道:“幸好幸好,感谢灌你爸酒的人。”
王震哼了一声,想说点什么来反驳他,却又找不到他话里的漏洞,只好叹道:“不管怎么样,我今天是一定要去把军刀拿回来的。”
张思远脸上也有了笑容:“没问题,你到时候就等着我接应吧。”
再次敲响崔老师家的大门,看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景象时张思远有点发憷,但崔老师却还和往常一样,热情地邀请他坐在那张桌子上,并拿出瓜子给他吃。张思远摆摆手拒绝了,余光偷偷向下瞄去,那个抽屉还和原来一样静静待在原地,铜链缠绕在锁扣上。
张思远忐忑不安地把身子向后缩了缩,听着崔老师讲着题却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绪犹如脱缰的马一样奔跑到千里之外去。他回想着上次万分惊险的经历,却隐隐捕捉到了几个疑点:为什么那次和王震的历险那么顺利,钥匙又为什么要放在窗台上?密室里的囚徒又跑到哪里去了?
他越想越觉得害怕,盯着崔老师的手在纸上不停地移动着,脑海中却突然回响起他拉开抽屉对着下面的密室喊的一句话:下面怎么这么吵,你在干什么?
他浑身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惊恐的意识到那次他们冒险的时候,囚徒有可能躲在角落也有可能逃了出去。不过根据现场没有任何痕迹来看,逃出去的可能性不大。也就是说,在他和王震在密室里的时候,始终有双眼睛躲在角落里盯着他们!
“哎,你想什么呢?”
张思远被他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定定的看着崔老师差点没叫出来。崔老师一脸疑惑的表情,问道:“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不舒服吗?”
张思远支支吾吾地道:“呃,好像是吃坏肚子了,肚子有点疼。”
崔老师一挥手:“要不要去厕所?”
张思远心有余悸的坐在马桶上,脑子里无比混乱,无数个念头冒出来纠缠在一起在他的脑子里爆炸。他的眼睛不安地四下转动着,却无意中发现靠墙的暖气片下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他疑心顿起,蹲下去去找那东西,映入眼帘的画面却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震的军刀躺在暖气片底下,军刀上沾满了让人心惊胆战的鲜红,血腥味传到他的鼻子里。刀鞘被扔在不远的地方,上面也沾了不少血。
他揉着眼睛再三确认,但那独一无二的花纹和锋利的刀刃都告诉他,这就是昨天他持在手上得以防身的武器。张思远的两条腿发软,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害怕,再三确认门插好了之后,手哆嗦着捡起军刀擦了擦放到口袋里,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拉开门道:“崔老师,我的肠胃炎犯了,能不能请假回家?”
崔老师一惊,但由于张思远的脸色惨白,两条腿看起来也有些支撑不住身体,不由得相信了他的话,摆手道:“走吧走吧——对了,你怎么知道你肠胃炎又犯了,老毛病吗?”
张思远点点头:“嗯,从小肠胃就不好,而且刚才拉出来的东西也不太对劲……”
崔老师听得一凛,忙道:“赶紧回去吃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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