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意,慢慢接近对方。
这人被围成一个大蚕蛹的形状,全省上下只有耳朵还露在外面,人在其他的感官不好使的时候,唯一留下的感应器官的感觉会被无限放大,在加上扶摇特意加重的脚步声,那人甚至怀疑扶摇他们是不是找来了个大象一会从他的身上拆过去。
他们作为死士,自然学习的都是在任务失败后怎么自杀,没有接受过如何抵抗对方的严刑拷打,知道此刻他才突然明白,原来不怕死并不是天下无敌了,未知的恐惧才让人不由自主的战栗。
他尽量维持着自己的身子不动,不让扶摇他们看出他心中的紧张感。
扶摇依旧迈着那个闲散的步伐向他靠近,他虽然在笑,只是那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地上躺倒的身影,甚至连他每一下抽搐都看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哪里吹来一阵风,直接将虚掩的房门吹开,这风吹的极大,带着地面上散落的枯枝落叶呼啸而来,反应慢一些的侍卫被那风吹了个正面,那风中带来的压力让他们忍不住连连咳嗽。
他们剧烈咳嗽,难免分神,后背正被那携带者狂风力量的枯枝打到,虽然不疼,却也发出不小的声响,有的枯枝承受不住这力量,打在人身体的那一刻就碎成两三段,在掉落地面。
这声音若是寻常的时候听见并不会带来任何异样的感觉,只是如今这样的时间,风中还隐隐带着一些别的声音,人的咳嗽,木门的枝桠声混合着扶摇脚步声的折磨,让着树枝折断的声音变得无比恐怖,像是人的骨头被一点点折断,细碎的骨茬在弯折,刺破皮肤。
那人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像是被人一手掐碎,变成比灰尘还细小的形状,他苦苦压抑的恐惧开始释放,浑身上下止不住的痉挛。
他的嘴上还有内裤,嘴里说的任何声音都不会传出来,侍卫此时早已在扶摇的指示下将门窗关好,扶摇的脚步已经停止,只是那人却抽搐的更加厉害。
地面的灰尘被那人身上的绳子磨的更加凌乱,地面上交错杂乱的鸿沟像是老人脸上的皱纹一般,他脖子不停扭动,甚至因为太过剧烈,还能听见骨骼嘎吱嘎吱的声音,像是夜间老鼠偷吃大米,门牙与米摩擦发出的声响。
他挣扎的太过激烈,甚至让周围的见惯生死场面的侍卫都忍不住挪了挪地方,不让他在发疯的时候伤到自己。
侍卫队长抬头看向扶摇,用眼神询问是否需要检查一下对方的情况。
扶摇摸着下巴,半晌缓缓一下,抬手制止侍卫队长已经迈开的步子。
扶摇站在原地,冷眼观察这对方的一举一动。
心里却划过淡淡的复杂情绪。
人果然是复杂的生物,他么作为刺客,见惯生死,甚至不怕死,居然会在没有办法自杀的时候被未知的恐惧折磨的精神崩溃。
侍卫队长看扶摇没有任何让他们去看看的打算,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也不愿意碰地上那个人,谁知道是不是假装的,衬着别人观察的时候懂点歪心思,想临死之前拉一个垫背的。
他向着扶摇走进几步,犹豫道,“殿下,这人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怎么也不至于被一点风吓破了胆吧。”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也不算是刻意压低,只是这庙本来就极周围的护卫还是能听得清清楚楚的,有人登时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有这一声开头,笑的人越来越多,即使压低的笑声堆积在一起还是非常震撼的。
扶摇摸摸下巴,看着地上依旧挣扎扭曲像个虫子似的人,有一搭没一搭道,“他们是死士,从培养的第一天起,就是为了甘心替别人死,正常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自杀一定会夸大被俘后的痛苦。”
他的声音微微压了压,带着一点独有的磁性低沉沙哑,在这样的环境下别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他声音散漫随意,仿佛在和侍卫讨论外面雨为什么还不停似得。
扶摇点到即止,对着侍卫队长递过去一个眼神,侍卫队长登时明白过来,连忙向地上挣扎的那人看去。
这粗粗一看,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拧了拧眉毛,但是出于对扶摇的信任,还是忍不住再次低头看去,这在看之下,还真的发现了一个不算大也不算小的事情。
侍卫队长冷笑,地上那人虽然依旧在抽搐,不过身上的抖动明显要比方才放缓许多,而且那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耳朵还一动一动,显然是在捕捉周围的声音。
见状,侍卫队长对扶摇的钦佩更加高上分,那人本就抽搐的厉害,这微小的动作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若不是扶摇提醒,他也绝对不能注意到。
扶摇脚步放轻,慢慢接近那人,“他们会无限放大活着的痛苦,才能更加坚定他们死去的决心,他们会带着他们去看那些刑讯逼供的场面,甚至将场面变得更加残忍,最好让死士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同样身子慢慢接近对方。
侍卫队长大急,连忙跑到扶摇身边,想要将两人隔开一段距离。
扶摇抬手将,递给侍卫队长一个眼神,明明不是很凌厉,侍卫队长却像是别石头定住一般,不敢有任何的移动。
扶摇慢慢地下身子,看着身下那人越发微弱下去的挣扎,“他们或许晓之以礼,或者许诺荫庇后代,他么会用所有人的弱点去去收买这帮人,让他么完成必死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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