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可见
评委们让主持人每人分发一张a4大小的台词, 给三分钟时间练习,大厅里马上响起了嘈杂的读书声, 林声晚读着台词, 忍不住红脸, 什么叫“书生, 夜寒霜重,我好冷, 可否让我到你塌上暖暖?”这也太, 太……
她合上这页纸, 深吸口气,从前她是四妃之一, 为了拉拢牵绊她的父亲,皇帝时不时会来坐坐, 根本用不上此等勾引的词句,至于其他妃嫔, 别说这些话,抛个媚眼都算胆大了,一时之间, 她竟找不到可以参考的对象, 只好轮番把台词背熟,想着能不能听听其他人是用什么语气念的。
三分钟一晃眼过去,第一位选手被请进录音棚, 同时还有魏老师的一名男学生, 录音师让两人带上耳机, 其他人安静下来,只在心底默背台词。
录音师喊“开始”,不一会儿,女选手微微颤颤的声音从录音棚里传出来,魏老师在一边点评,“声音很抖啊,是不是太紧张了?”
“普通话说得还算标准。”
“咬字刻意了点。”
“合格。”
选手们或坐或立,好像一群暴风雨下的飞鸟一样抖索自己的羽毛——这分明是现场淘汰,连个缓冲的机会也没有。林声晚此时反倒不紧张了,她环顾一圈现场,苗佩挺胸直背,自信满满,岑念萱把玩茶几上的干花,目光坚定,至于薛如云,今天似乎没见到她人。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她在华南赛区最大的竞争对手,想必就是这两人了。
不停地有下一个被叫进去,得到她们或淘汰或晋级的消息,心理脆弱的甚至当场哭起来,连录音棚都没进就被宣布淘汰,被这一番巨大压力压在头顶,不少女孩发挥失常,大厅里乱糟糟的,只有评委们还在称职地点评。
偷偷听完全程,林声晚几乎已经把握到评委们的喜好,魏老师说苗佩“太过露骨,像青楼女子”,岑念萱“字正腔圆,放不开嗓子,说话扭捏作态”,想来将两人风格糅合,便能顺利通关。
“最后一个,林声晚!”
踏入她未曾触及的领域,心里自然有些打鼓,但她脸上一丝不露,甚至在经过评委们的时候还朝他们大方地点个头打招呼,等坐上录音棚的小圆凳,她摊开手心,一层细密的薄汗。
在“喂喂喂喂”试音准备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男生嘱咐她不要离麦克风太近,不然吞咽口水之类的小动作会被录进去,林声晚点点头,冲他一笑。
男生说起台词来,声音都软了,“姑娘,你,你为何在此。”
“咦,这次他录得不错啊,情绪进去了,”魏老师耳朵有多尖,一听就听出道道来。
“书生,”不知道为什么,林声晚一念台词就不紧张了,她挥洒自如,眉梢眼角甚至还带着笑意,“夜寒霜重,我好冷啊。”
“可否,”她目光流转,无意识地瞥向一旁的男生,“让我到你…塌上暖暖?”
男生一时看住了去,羞得忘说了台词,吓得林声晚赶紧拽他衣角。
“卡卡卡!”魏老师伸头进来,“怎么了你?好好的怎么不说了?”
男生摸摸后脑勺,傻笑。
于是从头来过,念完第二遍,评委们自是宣布她通过,除开正常被淘汰的两人和普通话不过关的一人,还有五人站在大厅里。
“辛苦了,大家回去好好休息,”童女士向来是做白脸的,她笑容温和,还带着点孩子气,“明天我们进行第三轮,也是最后一轮淘汰,这轮比拼的是综合实力——演技。”
演技是什么?林声晚说不清,但童女士说了,她会抽取聊斋原著的三个片段,架起摄影机,穿上戏服,真刀真枪地让五人抽签演一场,有三次ng的机会,抽取表现最好的一次。
“我知道你们是从没演过戏的新人,”童女士说,“所以我们考的不仅是你们现在表现出来的演技,还有潜力,什么叫潜力?就是会不会入戏?有没有镜头感?上镜好不好看?还有上镜这个事,镜头和屏幕会把你们的表情放大,很多哭戏、吵架的戏,演员在电视上看起来不会那么好看,为了上镜,有的演员呢,干脆从头到尾板着脸,我想告诉大家,哪怕你哭得再丑,只要真实可信,那就是有演技的,那就是可以□□的。”
“好了,你们回去吧,”冯先生不耐烦地催促道,“明天早上九点,大堂集合,别迟到。”
录音棚坐落在市中心,几个女孩想趁机逛逛,加上大巴里还有被淘汰的选手,进入第三轮的她们不太情愿上去听人家哭,跟评委们报备一声,各自离开去逛街了,而林声晚联系摄影师陶浅,乘地铁到她所属的工作室。
是的,陶浅是一家名为织羽coy工作室的成员,主要业务是订制服装、租借服装、体验coy、拍照等,他们老板是一个热爱角色扮演的富家女,因此服装、道具、摄影设备、化妆师都是专业配置,可惜开张不久,加上费用不菲,没多少人上门。昨天陶浅找上她,是想让她充当工作室模特——新人比资深coser好请,价钱好商量。
而林声晚的要求是,她希望能出一套男性角色的cos照,而且请工作室的人对她的身份保密,这当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陶浅很快答应了。
“我很想和你合作,”陶浅将她迎进来,递给她两份合同,倒上茶水,“你看看。”
林声晚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手机咨询自己表哥,一边看一边问,“为什么呢?”
“你上镜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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