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可算回来了,有访客在堂上等着您。”王韵然才回芷茵阁,梅子立即迎上前说着。
微微讶异,王韵然问了句:“可是要见姐姐的,姐姐还在公主府......”
“是表少爷,说的就是见姑娘您。”
表少爷?大太太戴氏娘家倒是有好些个公子,戴家二爷如今就在京中任职,只是大太太不喜欢王韵然,连着戴家少爷与王韵然也不怎么亲近,或是碍着亲戚面上,过来看看她?
门口,听见笑声,王韵然已猜出了七八分,神色和缓着走进:“怀棠还记得我这个表姐呢?”
被逗弄得脸颊微红的丫头们一见王韵然进来,行礼后,赶紧低着头出去。谢怀棠是王家老太太的侄孙,长得一表人才,又是个风趣的主,走哪儿,都能叫姑娘们乐开花。
谢家老太爷高居户部尚书,太子府与谢家自然往来紧密,也难怪梅子认得这位表少爷。。
谢怀棠看着王韵然,有些恍惚,认真算来,他们也近三年未见,谢家与王家走得亲近,每年谢怀棠姐弟都会去洛城小住,即便姐姐与王家二爷婚事未果,也未影响两家关系。只是后几年他去洛城时,王韵然都不在王家,说是因病住在别院,老太太从不许他们去探望,直到去年底老太太病逝。
虽有再见的欢喜,谢怀棠却是抽了抽嘴角,王韵然这才注意到他身后的男子。
微微蹙眉,王韵然恭敬却疏离地唤了声:“三叔。”
当年的王家三子很有些名望,如今老大老二都不在,剩下老幺,按理该备受小辈们尊重,若没有五年前那件事情的话......
感觉到侄女的生分,王玄和却热络上前,笑说着:“早就说韵然是个美人坯子,如今大了,愈发好看,二哥要见着韵然如今的模样,不知多欢喜。”
“阿爹心中的我该不是这模样。”小声说了句,王韵然才道:“三叔这些年在长安过得想必不错,倒不知与谢家还有来往。”
当年三叔负气离家,将老太太气得不轻,如今看他和谢怀棠往来,老太太终究是心软护子,这些年他在京中,谢家应该照应不少。
倒是谢怀棠怕王韵然生气,赶紧摘清自己,遂凑到王韵然耳边,很是无奈地小声解释着:“表叔整日里往谢府走,烦得我不行,我都不曾答应,要不是叔父逼着,我也不敢往你跟前带,我可特地挑了今日你们去公主府的日子,哪晓得表叔竟愿意等着。”
王韵然瞥了眼谢怀棠,虽没说什么,他却打了个冷颤,二表姐最是记仇,他还记得当初安平郡王来府上告了表姐一状,当天,表姐以乔迁贺礼的名义送了人府上一百串炮仗,将刚搭好的蝈蝈园炸的面目全非,跑了满院子蝈蝈,景况实在不堪。
目睹了这一幕的谢怀棠,至此不敢得罪王韵然。
无事不登三宝殿,以谢家在京中反而权势,他还需求到太子府来?遂说道:“三叔若有事情要韵然转达给姐姐的,请直言。”
王玄和赶紧说道:“三叔只是想看看你,你婶娘与弟弟也挺想你,改日……”
“我只一个弟弟。”不待王玄和说完,王韵然已出声打断。
这话叫王玄和脸色微僵,王家素来只许一妻,他却天生fēng_liú,偷偷安置外室,若不是妻儿因一次意外丧生,他也没想过将外边的女人孩子带回,他膝下怎能无子!当时老太太也睁只眼闭只眼,偏王韵然死活与他对着来,每日花样百出,将母子俩吓得不敢住在王家他才一气之下带人离了洛城入京。
“延声是我儿,我自然也心痛,只是事情过去这么些年,喜儿一直记着几位姐姐,总归是血脉亲人,一笔写不出两个王。”王玄和说着。
“当然,一笔也写不出一个王字。”
才说完,谢怀棠忍不住笑出声,得了白眼后,勉强忍下,都说他风趣,其实真正逗趣的是二表姐,他第一次在王家见到王韵然时,她正在戏弄着延声表哥,记忆里,她们姐弟二人感情好得像一个娘胎里出来似的,也然怪当年三叔带回喜儿表弟时,二表姐最不能接受。
“要不,我们先回?”看二人气氛有些尴尬,谢怀棠解围说着。
王玄和今日来是有事,哪里真见一面就走,遂直接说着:“前日里,喜儿伤了兵部左侍郎胡大人的小公子,胡大人非要将你弟弟拿了见官,就当三叔求你,救救喜儿可好?”
王玄和如今在翰林任职,官职比不得左侍郎,尤其胡大人这两年屡立军功,得圣上器重,颇有要主事兵部的架势,谢老太爷怕也不想去得罪他。可王玄和又只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实在心疼,难怪找到太子府来。
“伤?怎么伤?”
见王韵然还肯询问详情,王玄和一喜,又有些犹疑,呐呐说着:“伤了一只眼睛。”
“哦,杀人偿命,伤眼还眼,京畿府尹与太子交情甚好,自然会秉公断案。”
“如今我膝下只一个喜儿,他若没了一只眼,日后前途尽毁,你只当可怜三叔,要打要罚都行,多少保着不能真伤了。”王玄和有些急了。
“这是要太子以势压人?怕是姐姐在,也不会应下三叔这事,何况人微言轻的我,三叔请回吧。”王韵然说完,便转身欲走。
“不是求太子爷,是求安平郡王。”王玄和脱口而出,却是吓着谢怀棠,赶紧打断说着:“表叔是糊涂了吧,胡大人与安平郡王交好,这两年西北平乱,显然是他心腹之臣,惊动郡王,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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