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里,也许太过紧张,一直绷着神经,梁唯一脑袋被撞的疼痛终于袭来,没一会儿就承受不住,昏昏沉沉倒了下去。
昏睡前她仿佛听到那个一别多年的声音叹了口气,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打电话让贺医生过来。”
多么好听的声线,像是做梦一般!
* * * *
海城,东山脚下。
沿着一条满是鹅卵石铺成的林荫小道,往上看去,周围郁郁葱葱,偶尔一两棵松柳陷在其中,长得枝繁叶茂。而在一片片绿油油的树丛相互掩映之下,一幢幢独特恢弘的别墅坐落在此。
一楼书房里。
黑色宽阔的原木雕花书桌背后,傅容川靠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看着站在对面的下属:“怎么样了?”
程恺二十八/九岁,作为特助跟在傅容川身边已有三年,办事妥当,自不用说。
他看着面前的傅总,很负责地逐一汇报:“都已经处理好了,因为谢家地处郊区,人并不是很多,而且围观群众几乎都隔在院门之外,拍到照片的并不多,仅有的几张照片也用高价做了处理,不会泄露出去。”
“原森那边也深知强拆骂名一旦传出去,会对整个工程所造成的影响,所以这件事情并不是原董事长的本意,更何况您上个月已经再三表示谢家的事先不能动,他不可能瞒着您跟华晟对着干。”
程恺一笑:“再说他们也没那个资本。”
傅容川静静地听着,面无波澜,看不出在想什么。
程恺继续道:“因此强拆这件事是他的二儿子为了抢功劳,私自行为,原董事长知道后非常生气,一再表示,愿意做出最大的退让,只求华晟不要撤资。”
原森的事情交代完毕,剩下的就是关于那位梁小姐的……
程恺顿了下,他跟在傅容川身边这几年,看惯了他在商场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都是目光独到,手腕狠辣,令人折服。
只是时间久了,越是发现,傅总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光芒凌厉。
他的人生少了点味道,那是一种寻常人的烟火气和人情味,他像个商业帝王,做生意,挣钞票,开疆拓域,不为名利,更像是一种征服。
像他这样财富,地位,人格魅力都无可挑剔的男人,从不会缺少女人的倾慕,多少名媛贵女,娱乐影星,想要攀附,可他却从不给任何人机会。
有句古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俗了点,但却形容得十分恰当。
他也曾奇怪过,这儿样一个人,为何从不亲近女色。甚至圈内坊间可笑的传闻层出不穷,可他都一笑了之,从不在意。
直到那一天,他去江明市的蓝湾别墅,给傅总送资料。
这才发现,傅容川有块软肋,那是他心里不能触及的痛。
一碰即碎。
那天的傅容川似乎心情十分阴郁,外面倾盆大雨,他却一个人呆在别墅外的大门前,落寞悲伤的背影与平时光芒耀眼的身份判若两人,而顺着他的脸颊滑下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其他。
已近而立,在商场上杀伐果断,坚毅凌厉的男人,居然也会有如此脆弱,不堪一击的时刻。
那一幕,程恺惊住了。
他这才明白,原来有的人,不是没有人情,而恰恰是太过深情。
他早已将心托付于一个人,外面的花花世界便再与他无关。
从那天起,傅容川身上狠厉冷酷的气势便再也阻挡不住,像是一层伪装,把自己封闭在冰凉的盔甲之内,再也没人敢靠近。
自此,程恺便对那个女子产生了浓浓的好奇,直到……
三个月前,出现了一个名字。
叫梁唯一。
程恺思绪飞扬,傅容川抬眸看了他一眼,终于开口:“还有呢?”
程恺一顿,继续说:“接下来是关于梁小姐个人的事情。”
傅容川嗯了一声,静静地听。
程凯说:“关于谢家,梁小姐将近四年前刚到海城,认识了谢知译一家,也就是中午所见到的谢家主人,他是海城艺术学院的主任,还有一年就要退休。”
“而海城艺术学院正是梁小姐父亲的母校,我想梁小姐之所以会到这里读书,估计也有这一层原因。而这位谢主任恰好是梁小姐父亲的老友,二十年前,谢家唯一的儿子走失,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程恺叹了口气,说:“更不幸的是半年前,谢主任的妻子检查出了癌症,在七天前过世,生前多次表示一定要留下老宅,怕儿子找不到家。因此梁小姐之前才会多番周折,想方设法来帮助谢家。”
“而至于梁小姐之前取出的那三十万,具体原因就不清楚了,只知道她似乎很需要用钱。”
程恺抬头看了傅容川一眼:“其他一些关于她身世的问题,我想我所查到应该不比您知道的更清楚。”
一番话说完,傅容川默然良久,才嗯了一声,让他出去。
程恺走后,傅容川起身,站在宽阔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景象,神情晦涩不明。
一别四年,唯一,你可曾有丝毫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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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卧室里。
再次醒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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