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一路冲忙,路上风景皆是过眼云烟,此时心腹大患业已伏诛三人这才有心思打量起周遭环境。
深山老林之间乔木遮天,藤草迷漫,方才争斗声惊起的飞禽猛兽还未归来,四周一片寂静。眼前山脉山峦重叠、林莽如海、树林里沼泽绵延不断、河谷山大林密,东西皆为高耸入云的横断山脉所夹峙。
“呸,这什么鬼东西,痒死我了!”何以年一掌拍死伏在自己身上拇指大的花蚊子,鲜血瞬间在掌中暴开,不到半刻便鼓起一个一寸见长的脓包。
“不好,这玩意儿有毒!”林嗔见其左臂上红肿的鼓包心中一紧,撑起恶鬼瘴便将三人罩在其中。
飞上林海顶端,只见密林在太阳的烘烤下腾起黄色的雾气,朦朦胧胧犹如给林莽上了一层薄纱。
“看来我们得快些出去了,不然被这瘴气罩住不死也得脱层皮!”不断升腾的毒瘴让林嗔头皮发麻,催促黑狼加速向南方飞去。
“主人,我家兄弟浑身发热,有些不对头!”何以尧扶着弟弟,大声呼喊来引起林嗔的注意。
林嗔闻言回头,这才发现何以年脸色蜡黄满额遍布虚汗,眼白发黄肤色赤红浑身不断发抖,看起来似乎连呼吸都困难。
“前面有个村寨,待咱们前去寻个大夫再做定夺!”正值烈日当空,三人乘着恶鬼瘴又飞出十数里地,越过一处山峦,便在山峦向阳面的湖泊之上发现坐落着一个宁静的村庄。只见湖面上几叶渔船漂泊,纷纷播撒渔网捕鱼。
三人于寨门前落下叫门,一阵悠扬的牛角号声响彻山间,连不远处的湖面都被带起阵阵波纹。不到两刻种,木质寨墙上探出一颗脑袋打量了三人一眼转身与身后说了句什么,回头便出声喊到:“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寨子做什么?”
眼见人来,林嗔上前拱手施礼,答话道:“这位兄台,我等三人本乃虢国人士因得罪权贵流落于此,途经前面那座山头我这家奴被那毒蚊所咬,寻觅多时方才见青山绿水间矗立山寨,便想来贵寨寻医问药以救我奴仆之性命!”
“你们稍等片刻,待我请示寨主定夺!”那人说完,脑袋一缩便不见踪影。
“咯吱咯吱~”又过三刻有余,一阵生铁摩擦声传来,紧闭着的山寨木门缓缓打开,门内走出一队十数个汉子。只见这些人手提木质短矛,腰间围着兽皮短裙,各个光着上身打着赤脚,身上纹着各式各样的青色图腾,打头的那人更是满脸纹身,以羽为簪横插在脑后。
“三位客人,寨主有请!”打头那人右手一摊做了个请的手势,身后那队人马便分开站于两侧。
“有劳了!我叫林嗔这是我那两位家奴,不知这位兄弟如何称呼?”林嗔朝其施礼,逐跟在其身后自报家门。
“客人叫我阿查便好,无须客气!”领头那人走在前头带着几人走入寨内,头也不回的说着。
小路婉转连接着一栋栋小楼,隐隐可见些许孩童透过门窗缝隙偷偷看着众人,走了不一会儿,三人来到一处二层小竹楼。进了厅堂内,一位光着上身披头散发的半百老人坐在土坑边上,坑内焰火熊熊木质支架上挂着个铁锅,绿色的汤水不知是何物熬制,散发出阵阵药香。
“看这伤势是那林间花腹巨蚊所咬,其毒性可至人五脏肿胀衰竭而死,还好你们送来的及时,不然这小命可就保不住了!”何以尧将已经毫无意识弟弟平躺着放在坑边,那老人撑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眼,取出刀具插入红炭火中,缓缓说道。
“还请先生救我这兄弟!”何以尧双目赤红,凑在老者身边轻声说到,犹如自个儿声音太高就会影响大夫一般。
“放心,小事尔!”老者手中握着刀具便往何以年手上脓包处熟练的划了个半寸长宽的十字叉,任浓烈的咸腥恶臭迎面,污血横流,再将竹罐内黄纸点燃扣在伤口处,还不到一会儿便吸了满满一罐血脓。
老者手速其快,一罐用罢又换上一罐,旧罐内污血倒入桶中,随手又于身侧铜罐内取出一软体禾虫,只见其虫通体金黄两侧各有一道绿线,形似蚂蝗却有一张肉眼可见的无牙口器,经污血一浸便扭着身体苏醒。
“先生,这是何故?”何以尧见其欲将那只活虫欲塞入弟弟的伤口内,连忙出声阻止。
“此乃蝗蜞,专吸污血,无须担心!”老者拨开其手,将活虫放在何以年伤口处,任虫钻入何以年体内。还没半刻功夫何以年便疼的满地打滚,发出阵阵惨叫。
“少安毋躁,此时亦无更好的法子!”林嗔如雷霆般的声音在何以年脑海中炸响,其闻言便放松紧绷的肌肉对林嗔点头示意,默默退至林嗔身后。
活虫于何以年体内横行半个时辰,其身上浮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后活虫顺着老者的悠扬短笛声爬出伤口,方才沉沉睡去。
“这兄弟尚须于此处静养半月,每日须得蝗蜞入体吸食残毒,二位可在寨中稍作停留,待其病去再议行程!”侍者端出一散发着酒香的银盆,老者伸手入内边洗边说。
“多谢先生活命之恩!啊查兄弟,能否为我等引荐寨主?嗔欲当面致谢!”林嗔朝老人施礼,回身询问阿查。
“哈哈哈哈,我家寨主早已恭候多时,请随我来!”阿查闻言,大笑着拉起林嗔便欲出门,哪知一拉之下其纹丝不动,心中念想一阵翻腾。
“汝便留于此间多加照顾,待本座去去便回!”
林嗔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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