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梦菲也想到了这一点,要是她没受伤,一定可以在天亮之前把药买回来,但受伤的她却做不到。加之她见阿九的脸色确实好多了,就没再坚持,“公子您小心点。”
一个买字提醒了阿九,他从桃花怀里掏了几张银票,这才转身出屋没入黑夜。
他们落脚的小院在城东,为了混淆视听买药自然是要去城西和城南了,阿九施展轻功很快就到了城西,找到江梦菲说的那家大药铺,翻了进去。
阿九压根就没想惊动人,他从一开始就打着偷药的主意。他悄无声息地进了药房,飞快地把需要用到的药材抓出来,抓足,抓全了。却发现没带东西装,索性便把外裳脱了下来当包袱用。
打包完毕,阿九在柜台的砚台下压了二百两银票,转身离去之际瞥见闪缝的抽屉,又从中拿了些散碎银子,这才离开。
到了城南挑了一家大药铺如法炮制。
阿九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离天亮还有些时间,心中一动打算到林府转一圈。
大火已经扑灭,但还有小的火苗和浓烟,林府到处都是走动的人影。阿九心中暗喜,混乱才好呢,才方便他浑水摸鱼。
阿九绕到后门,这里悄无声息,阿九悄悄地翻进来,举目一望,大喜!他们的驴车居然仍在原地。阿九思考了一秒,把整辆驴车弄走无疑是不现实的,毕竟他没有桃花那样的一身怪力气。那就捡紧要的东西拿吧,对阿九来说,紧要的东西除了药就是他的轮椅了。
阿九拿完了东西,想了想,把底下开启夹层的机关关闭了,驴车就暂且寄在林府了,有机会他一定要拿回来。
阿九满载而归,回到小院的时候东边的天空亮起了一道线。
“桃花怎么样了?”阿九顾不得喘口气直奔床前。
江梦菲忧心忡忡,“越来越热了,我按照公子教的方法用凉帕子给她降温,但没降下去。刚才她还说胡话了。”
“她说什么?”阿九伸向桃花额头的手顿了一下。
江梦菲迟疑了一下才道:“她说饿,说昭昭好饿,还说别打,不要打昭昭。”迎上阿九凌厉的目光,她硬着头皮才把话说完。
阿九的眼底氤氲着风暴,身侧的手攥成拳头,指节作响。他虽然知道桃花小时候被虐待,却仅限于知道,却没有此刻来得清晰和痛心。桃花平时都嘻嘻哈哈的,他以为她不再记得小时候的事了,没想到这些恶梦却是刻在她神魂之中的,她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还要饱受儿时记忆的折磨,真是,真是让阿九恨得想要毁灭一切。
宋家是吗?丞相府是吗?也许他去考科举考功名真的是不错的选择!
“把这件事忘掉。”阿九的声音冷得像冬日的冰凌。
江梦菲早就被一身戾气的阿九吓得脸色苍白,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就服从,“是,梦菲什么都没听到。”
阿九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不用担心,药材我都弄回来的,连我们自己的药我也拿回来了,等桃花喝了药就会好了。”
“公子您又去林家了?”江梦菲惊问。
阿九点头,“所有的人都忙着救火救人,谁还会注意一辆破驴车?放心吧,没有惊动任何人。”
“那就好。”江梦菲拍着胸口放下了心,“公子,您把药捡出来我去熬。”
“也好。”阿九迅速捡出两副药,递给江梦菲,“这一副是你喝的,你的伤口又出血了,我给你换个药方,原来的就不用喝了。”
说句实话,阿九的医术真的马马虎虎,若不是没办法请大夫他真不会自己出手,可现在他们躲还来不及呢,哪敢请大夫泄露了踪迹?他也只好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桃花不是生病而是受伤,这样的方子他在少林寺时常开,拿小和尚们当小白鼠试验过很多次了。江梦菲觉得他特别笃定特别气定神闲,以为他精通医术呢,其实他也就精通这一张方子而已。若桃花是风寒,他知道用哪些药,方子却是不会开的。
江梦菲去煎药了,阿九换着桃花头上的帕子,一刻钟过去了,热度一点都没降,桃花的小脸蛋嫣红嫣红的,像涂了最红的胭脂。
高烧下不去可是个大麻烦,阿九皱起了眉头。微一沉吟他就把药箱打开了,翻了翻里头,果断作出决定。
他扬声吩咐江梦菲:“多烧些开水。”桃花必须得泡药浴,光喝药可不行。
阿九解开桃花的衣裳,用温开水又擦拭了一边伤口,然后倒上金疮药包扎起来。见她嘴唇干了便用筷子撬开她的嘴巴硬往里面喂水。半碗水喂下去了他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坐在床边眼睛不眨地盯着桃花。
江梦菲断药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公子,药好了。”她多么羡慕桃花呀,说是侍女,公子却是拿她当妹妹看待。随即她又自我检讨,虽然她到公子身边日短,但公子待她也是不差的,做人要知足,可不能乱生不好的念头。
阿九和江梦菲两个人合力才把药给桃花喂了下去,又折腾着她泡了药浴,桃花的烧才退了,脸色也好看了一些,睡在床上也安稳了许多,阿九这才彻底松口气。闭上眼睛运起烈阳神功疗伤。
天已经大亮,被大火烧过的林府一片狼藉,有那被火烧伤的下人痛苦地哀嚎着,伤在阿九手里的林家弟子也在痛苦的呻吟着。
大厅里林鸣黑着脸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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