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花胡子大汉便与其二弟一同走出了府宅。
在这府宅的外面,暗宗的兄弟已经是分散在各处,手握着各色奇奇怪怪的兵器,正警惕的看着四周。
在那土夯房屋之外的树林里,三千多的蓟城兵卒,宛若一道钢铁的围城。
弩机在斜射的阳光下反射着淡淡的光亮。
层层兵甲,在那摇曳枝叶的缝隙中时隐时现。
此时此刻,除了那呼啸的风声,周围已经是一片的寂静。
暗宗的山匪,不时警惕的变换着自身的位置,每一个人都握紧了那手中的兵器。
与二十一县的那些青壮几无区别。有的握着换过握把的长矛,只是那矛头的利刃,经过岁月的洗礼,已经是蒙上了一层锈迹,已然看不出应有的锋芒。
随着那花胡子大汉的走出,越来越多的山匪从各处房屋内出来。
人数当在五千之上,只是他们当中,有不少人依旧是手握木棍。
比起普通的青壮百姓而言,区别就是,他们更加的心狠。这一个个都已是亡命之徒。
周围的树林里,一千配备了弩机的兵卒,在骆阳的挥手之下,纷纷为弩机搭上弩箭。
下一刻,随着那一声声的呼啸响起,上千支弩箭突然从四周的树林窜出。
只见那些个来不及辨别,甚至想不到躲避的山匪,在一瞬间便被弩箭射穿了身体。
一具具尸体,开始在那花胡子大汉的面前倒地,那死不瞑目的一双双眼睛,依旧是透露着恐惧的神情。
“莫不是,秦军来了?”那身体瘦弱的二弟,看着那一支支耸立在尸体上的弩箭,两眼之中已是布满了骇然。
“不可能,广阳郡的郡守张蒋以死,郡尉赵敛尊随蓟公,他们打着的,是反秦的旗号。若是秦军到来,首先要灭的当是那蓟公——”
花胡子大汉,亦是一脸的困惑,不可置信的说着。
天空中,那些个受到惊吓飞起的鸟群叽叽喳喳的叫着。地面,依旧好似一片凄凉。
此时此刻,每一个匪徒都在往遮挡之物后靠拢,以防下一波的弩箭。
也就在这时候,树林的某处,传来了赵敛冷冷的呼喊声——
“暗宗的匪人听着,尔等作恶多端,本应遭到天谴,尽株之。
然蓟公大义,若尔等愿意归降,共抗暴秦,亦算是洗清罪责。蓟公亦会给尔等一个公道——”
那声音在整个暗宗的营地里,不住的回荡着。
“蓟公?”听到这两个字,花胡子大汉的神色顿时平静下来。
只见他跨前一步,朗声回应道:“蓟公大义与否,跟我暗宗何干。
即是抗秦义士,我曹无伤便不愿与之为敌,然广阳郡乃暗宗兄弟栖身之所,奉劝尔等速速离去,否则便是与我暗宗为敌。”
曹无伤?
随着那粗犷的自报家门之声,却使得骆阳的身体一颤。
尤然记得,那鸿门宴的导火索,似乎就是一个叫曹无伤的人引起。
本该是跟随刘邦一路征战,最后攻入关中,位及司马的一个人物。
想不到此人会在这里占山为王?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那个跟项羽告密,欲投奔项羽,从而引发了鸿门宴的那个曹无伤呢?
那一侧的赵敛还欲再喊,可是不等他开口,骆阳已经是一把将他拦下:“本公亦久闻曹无伤之名。尔等皆为深受暴秦所害之人,今天下各路义军气势高涨,尔等亦可称为死士,何不与本公一道征伐暴秦。
这天下,最终无非两种归途,一是义军灭秦,大家一起共享天下太平,再不受暴秦的欺压。
二是,秦军势大,将义军一举消灭,天下苍生依旧苦于秦法。
本公试问,曹壮士可能想出第三种归途?”
骆阳的话语激昂,围绕在每一个暗宗匪人的耳边。
那最后的质问,让曹无伤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为难之色。可就是想不出,这天下还能有何归途?
会重回昔日战国,诸侯割据,尔虐我诈的乱世吗?
可即便会,那也是各路诸侯之间的战事,每个诸侯之内却是安然,到时候,他若不能成为诸侯的一支,面临的也必然是被占据此地的诸侯消灭。
短短数息的沉寂,却是让双方的人都感觉度过了许久。
一些加入不久的山匪开始了犹豫。时不时的将目光,在曹无伤的身上与自己手中的兵器之上徘徊。
就在此时,骆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壮士应当清楚,无论这天下归途如何,义军、秦皇,都不允许山匪不断祸乱自己的疆土。
即如此,尔等何不加入我义军,待推翻暴秦之时,天下苍生亦可尽数过上安然的生活。
若有功者,壮士亦可封侯拜相,如此当为正途——”
可那话音刚落,却只听曹无伤一声暴喝,直接惊动了所有的人:“蓟公说的都对,可曹无伤,就是想跟兄弟们过这安然的生活。
各地百姓虽纷纷起义,在曹无伤看来,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难敌强秦的大军。
蓟公不过聚集区区四千兵卒,也敢扬言与强秦对抗,此乃自不量力之举,我曹无伤又怎能跟随,让兄弟们自寻死路——”
一番歇斯底里的吼叫之后,曹无伤又巡视一圈周围诸人:“弟兄们,就是这蓟公,怂恿那些个县令抗拒征粮,欲至我等于死地。今日他们前来送死,那便成全了他们——”
话落,曹无伤已经是举起长矛,喝令一声:“上——”
周围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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