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法大殿的后堂却不像前堂那么宽阔,这里只是一间极小的屋子,内里十分简洁。
两个蒲团,一副画像,也就是这屋里所有的东西了。
王启飞随着霍天远一起走进后堂,顿时就被墙上所挂的画像吸引。
这是一副十分老旧的画像,纸张泛黄,给人一种极为久远的感觉,仿佛存在了无尽的岁月。
画像上所画之物只有寥寥几笔,像是勾勒了一张模糊的人脸,但细细察看之下,又像是一个雄伟男子双手举天,不断怒吼,正在与天相斗。
“这是……”
王启飞看得入神,突然眼前一花,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血腥的战场,天空中正有无数血雨与残肢断臂洒下……
他见此不禁抬头望去。
吼!
高空中,一场可怕的战斗正在发生,一人正如疯魔一般,不断残杀着他身边的每一个生灵。
只见他一手拍下,周围接近之人顿时就变成了血雨血雾,竟无一人是他一合之敌。
而这人不知杀了多久,整片天空中的云层都已被染成了一片鲜红,大地上更是铺上了一层碎肉,整个天地间都弥漫着血雾与恶臭,真如修罗世界。
王启飞呆呆看着这一切,直到天空中被杀得再无一个生灵,方才回过神来。
这一刻,整片天地除了他再无一个生灵,而天空中的杀神已经停手,正好奇地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后皆都大笑了起来。
“道长,道长,你笑什么?”
一声惊呼传来,周围的画面突然片片破碎,霍天远正一脸惊异地看着王启飞,明显被他刚才的笑声吓到了。
“我……”
王启飞惊醒过来就觉脑袋晕沉,恶心欲吐,此时的他后背上全是冷汗,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万万没想到那个天空中的杀神会是自己。
一个人突然见到自己残暴嗜杀的一面是什么感觉?是赞成还是厌恶?是接受还是反感?
“一定是这副画有问题!”
王启飞看着墙上的画,此时再看,却又有了与刚才完全不同感觉,仿佛这副画里面就是他自己,正对着自己残忍冷笑。
他刚这样一想,没想到画上的线条竟又开始丰富,转瞬间就变成了他自己的模样,眯着双眼正对着他,嘴角慢慢上扬……
“道长,你是看出什么了吗?”霍天远在一旁又一次出声。
王启飞又瞬间惊醒过来,画上的一切转瞬消失,再一次恢复了几笔简单的线条。
他见此心中畏惧,再也不敢再去看墙上之画,忙转头看向别处。
“道长你没事吧?”
“我、我没事……”
王启飞说着浑身一软,才发现全身上下大汗淋漓,一丝力气都无法提起。
“这副画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魔念图。”
霍天远笑了起来,一手扶着王启飞坐下,又问道:“道长刚才看见了什么?”
王启飞盘坐在蒲团上,喘息了几口,又想起刚才的画面,张了张嘴,半晌后才道:“正看见一人屠杀无数生灵。”
他现在也不想说出实情,因为他从心底里不愿承认那个人就是自己。
“可看清是谁了?”
“没有看清……”
“好!”霍天远闻言突然笑了起来,拍了拍王启飞的肩旁道:“恭喜道长,你是一个良善之人。”
“什么良善之人?”王启飞一怔,心底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霍天远笑道:“这魔念图可是我们魔体宗的至宝,能见自我善恶,帮人明心见性。”
“这样吗?那么所见又有什么分别吗?”
“当然有分别。”霍天远看了一眼魔念图,笑道:“大德大善之人破灭一切,良善之人跳脱而出,小恶之人见他人,大恶之人见自我。”
王启飞一怔,顿时心中一阵惊慌:“大恶之人见自我……那我是大恶之人?”
这一刻,王启飞又再一次回想起刚才所见,那种残杀万物生灵的画面一次次出现在他的眼前,他不由扪心自问,但竟没有一丝痛恶,一丝谴责,反而有着一丝快感。
“难道我真是大恶之人!?”
霍天远问清王启飞所见之后,显得极为开心,又起身摘下魔念图,装在了一个玉盒之中后,就递给王启飞,“道长,这东西就给你吧,也算我们落西村感谢你帮助我们的一份心意。”
王启飞一怔:“我、这……”他此时看着这玉盒就有一丝惧怕,不敢接手过来。
“哈哈,拿着吧。”霍天远见此以为他不好意思,直接就送入了王启飞怀中。
玉盒入手,王启飞一瞬间就起了烧毁的念头!
“村长,霍昊、霍雪已经过来了。”
正在这时,前堂传来话语声。
霍天远闻言就笑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
话语声落,只见两个小孩走了进来,这两人年岁都不大,只有六七岁的样子,不过却极为乖巧,先向霍天远见礼,又转而向着王启飞问好。
两个孩子一个是男孩,生得虎头虎脑,身体健壮,见王启飞望来时,就会急忙装作一副镇定懂事的模样,让人好笑。
另一个是女孩儿,她却是一头齐耳短发,穿着男孩衣服,站立时抬头挺胸,不时还看向身旁的霍昊,似乎要比过他一般。
“哈哈,小道长,就是这两个孩子,男孩叫霍昊,女孩叫霍雪。”霍天远介绍了一下,又指着王启飞对着两个孩子道:“这道长神通广大,本领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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