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认真的眸子,抿了抿唇,说:“奉清然,我和唐邀在一起了。”
空气中寂静了半晌。
“我知道。”奉清然敛下眸子,脸上什么表情都看不见了,用着很小很小的声音说道。
小到窗外一阵车鸣声传来,便盖过了它。
“就算是那样,我也想见你。”
漆黑的夜,路灯昏黄,月亮高高挂在半空,月光照得地面清冷泛白。
公寓小区里的野猫忽然从荫木丛中跳出,又迅速消失于黑暗之中,吓得正在走路的江梦愔一个哆嗦。
“真是只不听话的喵……”江梦愔伸手抚了抚胸,喃喃道。
到家楼下,习惯性地抬头往路边一看。
一辆跑车静静停在一边,车前还站着一个人,身材高挑,长款风衣下一双修长的腿,他默不作声地倚在车门上,黑夜中,指间一点火光忽明忽暗,雾气缭绕在他俊美的脸旁。
感受到有人看他,一双眸子淡淡地扫了过来,与之对视,眼底一丝疲惫尽显。
熄灭烟头,他向她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去见他了?”他低头看着她,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束桔梗花上,磁性的声音此刻竟变得有些沙哑。
知道唐邀口中的“他”指的是奉清然,江梦愔不语,她一手抓着包,一手拿着奉清然送她的那束桔梗花,低着头看着脚尖。
“说话。”唐邀不耐烦地偏了一下头,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霸道。
江梦愔抬起头,一双杏眸被月光照得发亮,她静静看着他,张了张嘴,回答道:“是。”
唐邀沉默不语,忽然,他开口道:“你为什么回来?”
一句话让江梦愔懵住了,她有些生气,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回来?”
唐邀看她扬着脑袋瞪着自己,忽然脑子中闪过她也曾经这么对一个人撒娇过的画面,心底一阵烦躁,莫名地一阵火气冲上脑袋,嘴里胡乱地说道:“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是因为无家可归。”
江梦愔瞪起了眼睛,忽然气结。
半晌,她气冲冲说道:“唐邀,你有病吧!”
唐邀低头看她,说:“别叫我名字,我不认识你,我有没有病,也不用你来治。”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江梦愔怔在原地,手中抓着的包忽然落下,链子钩在指间,在腿边晃来晃去,那双眸子盯着他看,却没了神采,连怒气都不见了。
唐邀忽然清醒,脸色一变,懊恼与后悔交杂在一起。
“分手吧。”
江梦愔淡淡地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向家的反方向走去。
此时,她只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唐邀在原地愣了不知道有多久,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哪还有她的影子。
唐邀握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车门。
安静的深夜里,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巨响。
屋内空调吹着暖风,小暖炉也开着,照在身边,电视机传来新闻播报的声音。
江梦愔裹着小被子,捧着一杯牛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知道他说什么吗?”江梦愔一边抽噎,一边看着米可可,“他说,‘别叫我名字,我不认识你’。”就连神态都要模仿一下。
米可可将窗帘拉上,挡住了窗外a市的一片霓虹灯火。
“好啦,别哭了,只是些气话,看把你认真的。”米可可走了过来,在她身旁坐下,安慰几句。
软软的垫子是她后来才买的。不习惯宾馆冰冷冷的地板,她添置了好多新东西。
江梦愔好像一句也听不进去,抽搭着,自顾自地喃喃道:“他都不认识我了,我还和一个陌生人谈什么恋爱啊,还不如和石膏人像在一起呢,至少不会嫌我这,嫌我那……”
米可可从开始就一直听她说,听到现在也差不多将前因后果听了个大概。她笑了笑,伸手环着膝盖,看着她说:“小音符,从理性上分析这件事,原因是你不对。哪有把人丢在原地什么也不说就跑了的?换做是你,你能做到不生气?”
江梦愔哭了半天也有些哭累了,米可可的话也算能听进去一点,想到自己当初也确实是因为奉清然爽约她才一直记到现在,想想今天自己的所作所为,是有些大同小异不错。她嘟囔道:“那也不能,说我是无家可归的人啊……”
米可可见她一副委屈的要死的样子,心里多半也知道她是因为在乎所以才会这样,故意逗她说:“那你有家可归,干吗还来我这儿?”
江梦愔被她一句话给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看了米可可半天,见她一脸笑意盈盈,她扁了扁嘴。
“小音符,从小你就是个玻璃心,受不得一点委屈。你是很听话不错,爸妈叫你学什么,你就认真去学,学了六年的钢琴才发现自己热爱的是画画,不敢跟爸妈提及,还是我劝说之下你才鼓起勇气和爸妈谈的。你说你这个性格,如果没人指点你,你可能这辈子都要憋死在自己的鼓里了。”米可可歪着头,看着她,“你又死守秘密,不想说的事怎么也不会说。就拿奉清然这个人说吧,高中三年,你暗恋他三年,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喜欢一个人很容易,彻底放下一个人却很难。其实奉清然和你很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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