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御雨而行速度非常之快,一身绿衣在雨幕中就像一杆青荷在随风飘舞。
“燕儿,小雨这是常人看得见还是看不见的?”云林看着不由疑惑。他现在是看得见的,因此无法区分小雨是否隐匿身形。
“今天是雨天,就算她隐匿身形,别人能不能看见还真不知道。”季青燕无奈而笑,“不过她就传一句话,希望不要那么碰巧吧。”
不要碰巧就让人看见了……
一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传话者,不是更有桃花天神范儿吗。
两人说着话脚下丝毫不敢停留,肚子疼、流血,对生孩子的人来说不算什么大事,但让王家找桃花天神保佑,就肯定不是小事了。
王家人可不是乱占便宜、随口乱说话的人。
等他们赶到时,附近许多妇人都来了,有的戴着斗笠、有的撑着雨伞,没有进屋坐,而是站在院子里,一脸担忧地看着西厢方向。
“青燕来了!”妇人中有人无意间扭头,就看见了季青燕,立刻激动地喊了起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季青燕匆匆赶到一看这么多人顿时傻眼,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冒雨跑来,她已来不及隐匿了。
“燕儿,等下看能不能进屋,若是不能就说你是受娘庇佑之人,进去看看情况,兴许能增加点时运,助四婶顺利产子。”云林见状立刻支招。
他自然知道只有燕儿进去看了情况才能帮得到忙,不然什么都白说。
“好。”季青燕觉得这主意不错,虽然以后可能会有麻烦,比如谁家生孩子或是遇到点事情都要她来增加时运,可就难以招架了。
但现在没有选择,她必须进屋。
“青燕,听说小媛去找你给你娘上香,你怎么跑来了?”有妇人立刻问起来。
“你娘会保佑王四媳妇的,王家是好人哪。”
“青燕,你向来有主意,这事……”
“青燕,你把爹娘灵位搬到云家去了,不知……要不要回你自家上柱香灵一点?”
“……”妇人们叽叽喳喳不是担心就是提议,都是想帮王家一把。
“放心吧,王家待我们姐弟不薄,我爹娘在天有灵,肯定会保佑的。”季青燕一边说着一边往屋里走,想混过去。
大雨天里没有放纸式神,也来不及施展幻术,此刻她的一举一动已进入众人的眼。
西厢屋里传来王季氏越来越弱的呼喊声,似乎力气已经用尽,季青燕听了不由蹙眉,有些焦急地看了云林一眼。
“大家散了吧,站在院子里会吵着屋里的人,李爷爷看诊不喜打扰。”云林连忙大声说道。
“李爷爷在堂屋里开方子呢,失血过多很危险的。”有妇人立刻解释。
“我听这声音怕是力竭,不知李爷爷可有用人参?”季青燕朝云林使了眼色,立刻说道,“我这儿有别人送的人参,切了片的。”
“人参在哪里?拿来我看看!”堂屋里突然传来李郎中宏亮的声音。
季青燕立刻在袖中摸了一下,便摸出一把切片人参。
此时情况紧急,大家见人参用得上也觉得庆幸,哪里会去想季青燕怎么随手能拿了一把人参出来,连布包都没有。
云林连忙接过去跑进堂屋,其他人也朝堂屋涌过去,想听李郎中说能用上。季青燕见了立刻扭头就冲向西厢。
屋门掩着并没有上栓,只是生孩子的事,就算看热闹也不会有人往屋里闯,正好给了季青燕机会。
屋里除了接生婆赵奶奶,还有王大娘和王郑氏在帮忙,王小娣也回来了,在一旁拿着帕子为王季氏擦汗,表情忧心而紧张,不知所措。
“四婶没力气了,小娣快去弄些红糖水来补下元气。”季青燕扫了一眼屋里四人,两个在等孩子出来,一个端着水盆,立刻便把王小娣支开。
王小娣和季青燕少有交道,此时六神无主也没多想,立刻就起身出屋去了。季青燕瞅着机会上前在炕边坐下。
一手抓起王季氏的手掌握住,将刚才王小娣用过的帕子“随意”地搭在手上,右手作势替王季氏擦额头的汗水,却在她额间连点几下,蓝光顺着手指冲入额间。
光芒闪烁,其他人紧张之中也没注意,只是王郑氏见了季青燕进来只看了一眼,也没说话。
王季氏一张脸汗水漓淋、惨白如纸,已是出气比进气多,这时突然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气息也稳定不少。
“四婶,你可要坚持住,王家等着你平安添丁,小天还想看娘给他生的弟弟呢。”季青燕见王季氏散开的元气逐渐回笼,故意大声说道。
“哎,青燕一个小媳妇怎么跑进屋里去了!”外面有妇人出来听见了季青燕的声音不由惊诧,脱口而出,“这可不好!”
“哎呀,真是在屋里呢,青燕你快出来,你还没生娃呢,屋里血腥重,快出来!”好心地妇人焦急地喊了起来。
“燕儿,你快出去吧。”王郑氏这才开口,脸上满是担忧神色。其实她又何尝不知没有生过孩子的小媳妇不宜进屋,只是……
村里人都知道季家二房与众不同,有季青燕的地方总有机会,可是他们王家人清楚,季家二房的不同,还在燕儿的不同。
刚才看见燕儿进屋,有一瞬间她心里是充满希翼的。
只是大家都在喊,她也觉得惭愧,为了自己的希望,就忽视了燕儿还是新媳妇的事实。
“婶子无妨,我如今已脱孝嫁人,是能进来的。”季青燕一边打着马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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